第2章(1/2)
皇宫中的景色总是一成不变,万年如此,舒青在高公公的带领下,踩着曾经无比熟悉的路来到了御书房。
殿上的那人好似也没有变,硬朗的五官线条勾勒的几近完美,深邃的眼眸如沉沉夜色,望不见其眼底的星空。他似乎自始至终未曾看透过这个人,他笑时似海棠生于薄雾,明月藏于云后,平静的看不出情绪,又仿佛掺杂着冰冷的温情。
舒青走进殿内,看见熟悉的一切,有些分不清过去是梦还是现实。他恍然一瞬,又极快地镇定神情,跪拜下去:“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继续看回手中的奏折“听说你府上来了位客人”
舒青缓缓站起身,用轻巧的语气说:“不过是臣偶然捡的野猫而已”
“怕不是只走丢的家猫吧”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微微抬头去看舒青,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他才看一眼就愣住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是家猫还是野猫,陛下应该是最清楚的”舒青颔首说道。
“哦?这话从何说起啊”皇帝的视线似是被钉在舒青身上,挪不开了。
而被盯着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灼热的目光,低头淡淡回道:“若不是确认他已经死了,陛下这些年怎么会不找他呢”
皇帝微微皱眉,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你下去吧”
“是”
走出御书房的舒青如释重负地轻呼了口气,带他出来的御前侍卫金云忍俊不禁地看他,抿着嘴欲言又止。
金云终是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出口,他轻咬了下嘴唇,开口道:“郡王殿下,我有些话想要送给殿下”
舒青微偏过头去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殿下以后不要在陛下的面前提起那个人了,更不要说去收留一个与他模样无差的人,殿下好不容易才被召回帝都,万不可去惹怒了陛下”金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金将军也相信他会谋反?”
“我不信,可陛下信”金云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我话已至此,还望殿下珍重”
……
舒青虽是郡王,但他自幼时中毒,陷入昏迷整整八年,几月前方才苏醒过来。
期间亲姑姑舒愿因病去世,父亲舒承在战场上为国捐躯,母亲思念成疾不久也去了,最后连他唯一的亲人——姑姑的儿子,他的表哥叶听风也被陷害,囚禁在宫中,后因边关战事,皇帝无人可用,以戴罪之臣的身份死在了战场上。
他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却没有父亲的实权,家族的产业和分封的领地在谋逆大罪的连坐下也散的差不多了。
家族没落,他成了史上唯一没有领地没有俸禄的郡王。就连现在居住的宅院都是金云设在帝都的一处别院,位置相当偏僻,周围简直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
今日倒是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手持令牌的将军带着一队士兵堵在院门口:“镇安司,奉命抓捕逃犯,得罪了”,说完就带人要冲进去。
这时,门内走来一少年,身形挺拔,面目脱俗,虽长相仍带着些稚嫩未脱之感,但因为周身气质,完全让人忽略了他的年纪。
“见过郡王殿下”为首的将军举止毕恭毕敬地拜礼,语气却让人听着极其阴阳怪调,其中的讽刺之意昭然若是。
将军站直了身子,手掌在其腰间佩戴的剑柄上摩挲着,挑眉看向舒青:“镇安司抓人,还请郡王殿下行个方便,把人主动交出来”
“不交”
“那就得罪了”将军说着迈上台阶,就要绕过舒青,跨过门去。
“慢着”舒青在两人错身之前伸出手臂拦住将军“让我交人可以,只要陛下发诏令,我一定交人”
将军被拦住,表情很是不悦,眉间紧紧皱在一起:“我乃是陛下亲命的镇安司指挥使,管理帝都治安,无论平民臣子还是皇族,皆有权扣押审查”
“家父是先皇的表兄弟,扶持先皇登基,是先皇亲命的护国大将军,率百万雄师,镇守边疆二十余年,先皇为嘉奖其功绩赐其免死金牌一块,另下诏书,凡今后其后代犯何罪名均不得无帝令侵其宅院,犯其领土,罚其过错”
舒青偏过头来,平静又冰冷地看将军:“你们还是回去请帝令吧”
将军被顶得哑口无言,气得脸部肌肉抽搐,手掌在剑柄上来回拂过,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出剑去,似有似无地威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然而,这个仅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是他被这少年太过平静的眼神看得发毛,僵硬地转身带人离开。
一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地来抓人,却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的,舒青身边的随从叶安觉得好笑又心存疑惑:“那个小子还挺受欢迎,怎么连镇安司都要抓他?仅仅因为他和叶将军长得像?”
“不是镇安司想抓他,是乐纪想抓他”舒青揉了揉因抬了太久而麻麻酸酸的胳膊,转身回了院子。
“可是乐将军只是个二品官职,调不动镇安司”叶安跟在舒青身后,听了解释还是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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