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铜镜爆裂。

殷夫人看在眼中，十足愣了。

旋即她看到孩子由半跪的姿势缓缓站起，昂首喊着：“你出来！有种你出来跟我打啊！”额间魔印烧得灼眼。

她不知自家孩子着了什么魔，只当即扑上去抱住他。

那孩子奋力挣扎，拿胳膊肘捅她。

他力气出奇之大，捅一下便似贯穿整个身体一般，于她凡胎而言实在痛极。

可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声声唤着问着：“孩子！你怎么了？我是娘亲啊！”

温柔焦急且带着几分哭腔的无助声音传入孩子耳中。

声音的安抚之下，那孩子缓缓停了动作。

额间魔印渐熄。

情绪平定下来后，他感觉到禁锢着他身体的怀抱是那么地温柔。

他心甘情愿为之所制。

殷夫人见他这样，心情也舒缓下来，她摒去其他一切情绪，只余下一腔温柔缓缓道：“孩子，我是你娘亲。”

那孩子这才彻底轻松下来，缓缓地，他在殷夫人怀里转了个身，而殷夫人亦随着他的动作松了手。

转过身后，孩子与殷夫人对视了很久。

四目相视，殷夫人什么话也没说，只以满目认真的温柔告诉他——他是她的全部，她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良久，孩子开了口，问道：“娘亲，我真的是你孩子吗？”

因为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孩子的问话有些恐慌，又因为他下意识觉得眼前的人确实是他母亲，但看着她那么好看自己却这么丑又有些委屈，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使得他脸上现出一种特别可怜的表情。他眼里盈满水光，似乎随时会流下泪来。

丑陋和美貌虽截然不同，但可怜起来却同样令人心疼。

起码面前这个现在这样子，看在人眼里，是真的让人心一抽一抽地疼。

殷夫人却扑哧一笑，伸手抚着那孩子的大脑袋道：“傻孩子。你不是娘亲的孩子是谁的孩子？娘亲可是怀了三年才把你生下来的啊。”

孩子眨了眨眼，他对“怀了三年”这事没有什么概念，但从殷夫人那里得到的答复很让他安心，可他还是纠结另一件事。

他看着殷夫人，委屈地问：“那为什么娘亲这么好看我却这么丑？”

殷夫人立刻道：“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丑呢？你不丑。一点儿都不丑。”

“不！我就是丑！我都已经那么丑了！”孩子指着地上破碎的镜子愤怒道，他眼里的水聚到眼角，汇成大颗的泪珠，但那泪珠一直没有掉下来。

殷夫人怔怔然看了会儿，心知这孩子不好骗，只能试着换个法子劝：“傻孩子。你要知道，你要知道，你不仅是娘亲的孩子，还是你爹爹的孩子，你长得不像娘亲，这主要是你爹爹的问题。”

孩子果然安静下来，看着殷夫人，眨了眨眼问：“那爹爹他在哪里？他长的什么样子？”

说来也巧，孩子说这话时，李靖和太乙真人正好过来。

“夫人。”

李靖的声音一传来，殷夫人浑身一震。

旋即她揉了揉孩子的头道：“儿啊，你在这儿等下，我去把你爹爹找来。”

“嗯！”

孩子应下后，殷夫人转身而去，奔到李靖面前。

“夫人，孩儿他——”

“先别说了。”殷夫人果断截断李靖的话，拉起李靖胳膊道，“你跟我来！”

“哎夫人！”李靖一脸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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