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2）

次日，针造局给王寄柔将做好的衣服送了过来。

王寄柔对新衣服十分满意。挑布料时，还觉得那些布料花色、纹路也不过如此，可一旦裁制成衣，穿到身上，立刻就显得很不一般了。

尽管王寄柔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微微有些偏直男，但总体来说对于打扮得漂亮些并不排斥。

穿着新衣裳，在皇帝面前，王寄柔尽量克制这种兴奋心情。这其实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傲娇心理，她认为自己不妨表现出对皇帝赏赐她衣裳的感激，却不能显得她是真正喜欢衣服本身。

再细究其中原因，王寄柔也想不通为什么在皇帝面前会有如此别扭的心态……好烦。

幸好王寄柔还有别的很多事要做，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不用去考虑这些复杂的哲学问题。

太后的生辰将近，宫中总要摆酒置宴，即使不大操大办，多少也要宴请后宫诸多女子。皇帝虽然与太后维持着表面的塑料和平，实际私下在互相伤害，但既然还没撕破脸，面子上的事，就总要做足。

按照宫中惯例，寿宴便在太后生辰当天，晚上酉时在甘泉宫中摆酒置席，只不大操大办，各宫象征性送些贺礼，像地位较低、囊中羞涩的妃嫔，送些生辰贺词、手抄佛经之类的，也就能糊弄。

总而言之，太后这次生日过得还挺寒酸。王寄柔要是太后，就不过生日了，过什么呢，还不如在后宫中搞点事……

顾云深警告过王寄柔，太后可能当天晚上确实打算搞点事，而且还跟她堂姐有关。他要王寄柔在生辰宴提前半个时辰去甘泉宫，王寄柔不知其中是否有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提前半个时辰去甘泉宫就能救下堂姐，难免有些犹豫。

到了太后生辰当日，一到下午王寄柔就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好在皇帝一直在紫檀殿中与丞相等重臣商榷国家要事，顾不上关注王寄柔。见天色差不多，王寄柔寻个由头，给杨临风打声招呼，便悄悄去甘泉宫了。

她原本设想的是，假装路过甘泉宫，伸头进去看一下有什么情况，稍微看个两秒钟左右。若是被询问，就说是要去附近的针造局寻个熟人说些事。

结果王寄柔想多了。

晚上此处有寿宴，宫人早早就忙活起来，甘泉宫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宫前空地摆了不少圆桌用于宴饮，冷食、酒水之类也正往这边送来。寿宴上有戏要上演，戏班子、乐师早已就位，整个前殿闹哄哄的全是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王寄柔。

……所以，顾云深不会是把王寄柔耍了吧？

下回见到他，一定要在他张口说话之前，就先把他给手撕了。

王寄柔在殿前空地转了几圈，忙碌准备的宫人中并没有堂姐，而且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她很快发现，众人都在殿前忙碌，甘泉宫的正门却紧闭着。她找了一名宫女打听情况，宫女说是太后正在诵经礼佛，不便打扰，但制备筵席，难免会有些动静，便将甘泉宫的门关了起来，待筵席开始时才出来。

说话之间，王寄柔注意到，有三五名宫女打扮的人正不远不近跟着她。一旦王寄柔注意到她们，她们便张罗着搬东西、忙些杂事。

太后爪牙遍布后宫，在殿前留几名眼线，也合情合理。

王寄柔心下一忖，装作只是在此闲逛的模样，又离开了甘泉宫。

当时顾碧心一案中，王寄柔调查冰窖的时候，已看过皇宫建筑的图纸，且留有深刻的印象。她记得从一条夹道中能绕到甘泉宫之后，是条近路，便向夹道走去。不过几步路，她便感到有人在身后跟踪。侧头用余光一看，是刚才注意她的宫女之一。

王寄柔暗笑，到底是宫女，跟踪的业务水平还不太到位。她站住脚步，假装忽然想起什么急事，转身朝反方向疾走。夹道狭窄，那宫女避无可避，与王寄柔擦肩而过的一瞬，王寄柔忽然出手，疾如闪电，一掌将那宫女击昏。

王寄柔不知道这名宫女的同伙还有几人。但如果太后真的正在搞事情，时间恐怕就不多了。王寄柔搜了一下那宫女的身，搜出了一张纸，罗列了若干名字，有的名字被横线划去，看着都像女子的名字。起先王寄柔还以为是宫女的打扫卫生值日表，但是发现名单中还有顾碧心、王寄芸的名字时，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想不到还有意外掉落道具：后宫中搞事儿的人名单。

而且，这份名单中，顾碧心和王寄芸的名字都已被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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