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2)
次日下朝后,皇帝在紫檀殿中看书,几名文臣觐见。待谈完离开后,皇帝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晋玄月过来?”
王寄柔立在皇帝身侧,见状便说道:“晋侍郎可能是查出些线索,近日来较为忙碌罢了。”
皇帝停下手中的笔,望向窗外。帐幔已被悉数收起,空气中有些闷热,一点风都没有,天空阴云密布,可能要下雨。
“他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都查了些什么出来。罢了,你晚上若再出宫,就去见见晋玄月,向他打听一番吧。”皇帝说。
王寄柔自然痛快领旨。
毕竟,这样王寄柔就并不是主动出宫,她是奉了圣旨去找晋玄月的,她的出宫理由光明正大,不容置疑。
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皇帝又起驾去了御花园看荷花池。说实在的,王寄柔别的不烦,就烦皇帝动不动就往荷花池边跑一趟,简直是把她的莽撞行为挂出来公开处刑,再让她羞愧一次。
地下水还源源不断地从原先的树坑中涌出来,工部派了建筑专家过来,将宫内将池子的排水口与宫中水渠连通起来,这才不会导致荷花池泛滥成灾。地下大量冰凉的活水涌入,估计荷花池中的荷花得挂掉一大半,而且锦鲤和鳄鱼(如果真有鳄鱼的话)都随着水渠游走了。
皇帝与王寄柔走在游廊中,凝望如今浩浩汤汤的荷花池。皇帝沿廊下缓步走去,阴沉着脸,一眼不发,王寄柔按照侍卫的规矩,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内心忐忑不安。
皇帝只责怪她贸然行事,险些在地道里丢了性命,倒是从来没有责怪荷花池成了如今这副养不成荷花的鸟样。但这并不代表他之后不会责怪。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皇帝转过头,想要跟王寄柔说话,发现王寄柔正在他身后跟随,于是停下脚步,等王寄柔与她并肩了,才说话。
“晋玄月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朕实在搞不清楚,”他说,倒是只字未提荷花池的事情,“你要是见了晋玄月就代朕问问,他都在干些什么。”
下午的时候,杨临风按时上岗。王寄柔见他头上还包着布,有些不忍,但杨临风说他已无大碍……好吧,王寄柔与杨临风做了工作交接,就溜达着出宫,直奔灵梦楼。
灵梦楼的依然是热闹不已,但今日,晋玄月却不在楼上四层的美人靠等候。王寄柔走过去,独自凭栏,看着远处的河流与树林,心下一时茫然不已。
确实,最近一段时间,王寄柔在宫里的时间比较长,很久都没有见晋玄月了。
他查出些什么线索吗?他还会经常光顾灵梦楼吗?
即使是狡猾如顾云深,在太后寿辰的惊魂之夜后,应当也会转移阵地,毕竟继续逗留灵梦楼,只会给他和灵梦带来麻烦。
如果顾云深转移了阵地,晋玄月肯定没有在灵梦楼盘桓的理由了。
王寄柔现在才半是惊异半是惆怅地感觉到,她从来都不了解晋玄月。她既不知道晋玄月少年时的经历,也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器重他,更无法揣测晋玄月真正的想法。一个对她的好感浮动程度及其微小的人,该会有何等的城府?
如果晋玄月不幸是王寄柔的对手,应该会比顾云深那个中二病晚期更令人头疼。
太阳渐渐向地平线沉了下去,天要黑了。王寄柔心想自己今天一直在这里等,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决定打道回府,明日再去刑部拦截他。
她转身走下楼梯,不想在走廊里碰到一帮和歌女们嬉闹走过的酒客,她便靠在走廊墙壁等候这帮人过去。
这帮人最后一名怀抱月琴的歌女在与王寄柔擦肩而过时,忽然一把抓住王寄柔的手臂,将她往走廊的一头拽过去。王寄柔猝不及防,不待挣扎,却听系统君懒懒地提醒她:“亲亲,莫慌。这是灵梦。”
王寄柔第一次见灵梦没有遮住自己的脸,难免大惊小怪多看这女子一眼,只觉得就是个浓妆艳抹的歌姬而已,称不上多美,倒也不丑,似乎长相也没有记忆点,更遑论长得像公主了。
随即,王寄柔就意识到,这张脸虽然一直是笑着的,但格外苍白僵硬,连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是灵梦戴着一张类似于人皮般的面具,而非灵梦真容。
嬉笑打闹的酒客向着走廊另外一端走远了,他们好像进了某个雅间,声音便被隔绝开,听不到了。灵梦抓着王寄柔的手腕,她盛装华服,周身环佩叮当,衣带、发饰间或飘拂到王寄柔的脸上和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香料气息。
灵梦一直带她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前,才停住了脚步。
“姑娘,多日不见了。”她笑嘻嘻地说。但是她的笑嘻嘻只存在于语气之中,因为她戴的这个保持笑脸的面具着实恐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