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滴，滴，滴……”

“擦汗。”

“是。”

“病人生命体征在下降，继续掉下去就威胁了。”

“再拿点血袋来！”

深夜，原本安静的只剩下窗外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室内却不是一个令人可以安静听风的声音的时间。

偌大的医院走廊里，来回小跑的护士，低声细语交谈的警察，在手术室里忙碌的医生。

“妈，你先冷静一下，坐在这。医生会把她救回来的，你要相信他们……”路孜芗安慰着快要哭晕过去的母亲。

“我可怜……的，孩子啊！”母亲揪着领口的衣服，放声大哭，泪水顺着脸庞，肆意滑落。

路孜芗看着禁闭的手术室大门和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三个字，满满的都是懊恼。

出事前三小时。

“孜虞，你到了嘛？”路孜芗拿着电话下楼。

“嗯，我到了。哥你快点，我等会还要去见朋友呢！”路孜虞一脸焦急的催促着。

“这里。”路孜芗从公司里走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妹妹。快速走到她身边，宠溺的笑着摸她的头。

“哎呀，我都说了不要摸我脑袋啦！”一边嫌弃的躲开哥哥的魔爪，一边对着旁边的玻璃整理自己的发型。“呐，东西给你了，我先走了。记得下次给跑路费哦！”说着给他一份文件，转身就走。

“你这不是顺路嘛！天要黑了，早点回家啊！路上注意安全啊！”路孜芗总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笑着叫她注意安全。

路孜虞却不以为然地头也没回的摆摆手。

“喂，你们到哪了？我马上就到，过马路呢。马上就天黑了，干嘛还喊我出来，不知道我晚上视力差嘛……”路孜虞向着朋友吐槽着，一边急忙赶着最后几秒绿灯过马路。

“嘭！”

“喂，怎么没声音了？你到哪里了？喂！”朋友在电话那边反复询问，却再也听不到回音。

“路经理，那，那边……是不是您妹妹？”在吧台的一个女孩子偶尔抬眼看了事情的发生，喊住正准备上楼的路孜芗。

路孜芗猛的回头，发现一个很自己妹妹穿的很是相似的女孩，躺在斑马线的血泊里。

路孜芗像是疯了一样冲出去，心里默念着，千万别是，一定不会是她。等到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看着还有一点意识的路孜虞，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发抖的伸出手去摸着她满是血的脸。

“哥……哥。”路孜虞张着嘴，虚弱的喊出两个字。

路孜芗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占满，眼前一片模糊，滴落的眼泪落在路孜虞的脸上，滴落的泪水冲淡了血迹，露出原本的肤色。“孜虞，孜虞，哥哥给你带你去医院……你别有事，啊！”

一旁围着的路人，神情各异。“打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路经理！”刚才看见车祸的那位吧台的女孩子，握着手机，满脸心疼和难过的半蹲在他身边。

“哥……”路孜虞嘴角轻轻扯出一个淡淡的笑，眼泪随着她闭眼的动作滑落在眼角。

随着救护车到达医院，路孜芗跟着

想要进去，却被拦在手术室外面。不一会来了一位护士拿着文件对他说：“家属这里签个字，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路孜芗看也没看，立马签了字。

护士走远了，路孜芗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顺着墙壁瘫了下来。

“孜芗，孜虞呢？”接到电话瞒着赶来的父母。路孜芗忙的站起来，看着母亲慌神的眼睛，他低着头，“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让她帮我送东西来的。”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母亲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父亲在一旁拍了拍路孜芗的肩膀，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安慰她。

手术进行大概一个半小时，警察拿着手册走了过来。“您好！路先生。”

路孜芗打起精神，看了他们一眼，声音有些哑：“你好，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嘛？”

说到这个话题上，路父路母睁着微红的眼睛看过去，路父紧紧抓着路母的手，抿着唇，路母好不容易稍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来了。

“是的，这边已经把人捉拿归案了。是因为大货车的司机疲劳驾驶闯了红灯，才导致的这出事件

。虽然我们知道对你们没有多大的安慰，但是我们觉得还是告诉你们一下。”警察顿了一下，接着说：“司机很是后悔，让我带他对你们说一句对不起！”

“呜呜呜……我的孩子啊！”路母锤着自己的胸口，竭嘶底里的哭吼着。路父红着眼眶，抱紧了她。

“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的话，我妹妹也不会这样了！”路孜芗咬着牙痛恨的说道。

“这件事我们会按着规章制度来办，请你们放心！”警察颔首，说完就走了。

天已经彻底黑了，手术还在继续，路母已经哭累了，靠在路父肩膀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路孜芗看着一直亮着的红灯，看着已深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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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零点，医生一脸疲惫的从里面出来。一家人像是看到希望一样，急忙忙的凑上去询问结果。

“我们已经尽了全力……”医生遗憾的说。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很难以接受。路母早已哭到失声，路父擦着脸上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不，不可能！她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可能……”路孜芗抱着头嘶吼到。

“你们冷静一点，我还没说完。”医生扯下手术帽，三个人听到这样都看向他，停止了动作。“救是救回来了，但是正在向着脑死亡的方向发展，所以，现在就该你们做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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