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守岁(1/2)
因为昭元帝自宜贵妃逝世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后宫,所以,容钰是他唯一的孩子。
即使有朝臣进谏,劝昭元帝广纳妃嫔,壮大皇室血脉,昭元帝以“朝国未来的继承人有了,这就足够了”堵死了想进一步逼迫他的众大臣。
昭元帝有皇子,虽然皇子容钰谈不上有多出众,但是昭元帝亲自养大教导的,岂会有差?
朝国后继有人,大臣还瞎操心什么。纯属是给自己找麻烦,给昭元帝添堵。久而久之,大臣们也就不再劝昭元帝填充后宫之类的了。
至于昭元帝有没有嫡子,大臣们一直缄默不言,毕竟薛家是皇帝亲手下令抄的,足以见得他的心思,谁也不愿去碰这个霉头。
昭元帝给了许家滔天富贵,全是看在逝世的宜贵妃和容钰的面子上,同时也给许家和容钰树敌不少。
生怕有心人拿许家做事,以此来威胁容钰。
闲聊了几句,许寄就以还有其他事为理由,留下了许越,就回到他的位置上了。
这里只有容钰和许越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言。
还是许越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把折扇,笑着道:“莫不是殿下还在生我的气?若是的话,就先在这儿给您赔罪了!”
许越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容钰不爽了,十分不满,“你这话的意思还是本殿过于斤斤计较了?”
“不是不是,殿下误会了,我这是真心诚意的道歉。”许越端正脸色,一脸诚恳的说。
容钰这才稍稍满意,朝着他点点头。
一副‘我原谅你了’的表情,直想让人搓脸。
许越还想说些什么的,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殿下。”
两人齐刷刷的望去,是好几天不曾见过的舒南。
许越识相道:“既然殿下有人陪,那我就先告退了。”
容钰摆摆手,随意他去。
舒南远远就看见了容钰,只不过之前他没有空去打招呼。一有空了,他就朝着容钰这处飞奔而来。
到了容钰身边后,舒南看了许越离去的背影几眼,不解道:“殿下,他怎么在这里?”
容钰听舒南的意思,他认得许越?
“舒南认得他?”容钰反问道。
舒南点点头,“殿下不认识?他是许越,跟我们一个讲堂的。只不过在学院里很是低调。”
“啊!他跟本殿是一个讲堂的?!”容钰不敢置信,“本殿怎么不知道?”
舒南比容钰还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殿下,好歹也半年了,你……哎!殿下在学院里鲜少与他人交流,不知道也正常。”
容钰默默的摸摸鼻子,还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找理由:这能怪本殿吗?谁叫他……
容钰想了一下,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难道还能怪别人不主动和他说话交流?
“算了,殿下。这也没什么的,我们不谈论这个了。”
舒南理解的话语,让容钰更加不好意思了。
舒南想起上次容钰给他,让他交给兄长的那封信,小声问道:“殿下,上次你给我的信真的是给国师的吗?殿下何时和国师关系这么好了?”
容钰嘿嘿一笑,试图蒙混过关,笑过之后,看着舒南亮晶晶的眼眸还在看着自己。
有些心虚道:“是给国师的。他不是还是我们的先生吗?本殿担心他受伤了会耽误我们的教学,所以写信让他注意安全的。”
舒南心思简单,轻易的被容钰这番话给糊弄住了,还很是赞同说:“还是殿下想的周到,先生的安危很重要的。”
容钰暗自松了口气,撇开顾谨不谈,和舒南说些他在宫中的事情。
晚宴大约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时间一到,官员们纷纷辞去,想赶回家与家人再聊会天,吃会儿年夜饭什么的。
皇宫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冷清肃穆,好似刚才的那一番热闹是一场虚幻的海市蜃楼。
每年的元夜,容钰都是和昭元帝两人一起过的。
没有宫女奴才,没有多的其他人,只有父子两和宜贵妃的画像。
昭元帝收拾一番,换下了繁重的皇帝服饰,穿上简单随意的便服,提了两壶佳酿,带着容钰去了他的私人书房。
昭元帝的私人书房,只有他自己和容钰进去过,这里面的卫生都是昭元亲自打扫整理的,因为他不放心那些奴才。
私人书房在昭元帝的寝宫乾坤殿内,紧临寝屋的旁侧。
容钰笔直的站在他母妃的画像前,拿起旁边的三柱香,点燃,恭敬的拜了三下,插进了鼎炉里。
“母妃,儿臣来看您了。这一年里,儿臣开开心心的,凡事都有父皇陪着,一切都好……”容钰絮絮叨叨的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完后,眼角出有些发红。
昭元帝拍拍容钰,安慰道:“皇儿,你先出去休息吧!我和你母妃说会儿话。”
等容钰出去后,昭元帝对着画像声音低落伤感道:“宜儿,你看我们的孩子,又长高了,再过几年,怕是要超过我了。这说明啊,我把他养的很好,是不是?现在我啊,什么都不求了,只盼着皇儿快快长大,这样我就能放下这一切,来陪你了。在那边你受欺负没,想没有想我啊……”
昭元帝将一年的思念尽数倾诉,似在告诉画中人,也似在告诉自己。
容钰出了书房,心里还是有些郁闷,便在后院到处走走瞧瞧。
今夜的一弯新月,虽不大,但很是光亮。月光似薄纱,轻轻笼罩在大地上。
宫殿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来回走动。昭元帝早就把伺候的人屏退了,这个时候,他也不需要多余的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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