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一连几天，莫玄溟天天和楚玦一起出去四处游玩。
莫秋染一开始还担心自家那没脑子直肠子的兄长万一酒一喝多，会嘴快说出些不该说的东西，于是就跟着两人跟了几天。
但她马上发现，两人聊的话题她根本插入不进去。而且都是些奇闻异事，风花雪月之类的。
于是莫秋染跟了几天就放弃了，任由他们去了。
相较于这俩人，莫秋染倒是更在意百里阁下那边。
这位百里阁下自从从天启族回来后，就整日呆在梦泽殿的阁房中，房门紧闭，且不让任何人接近。偶尔出门也是去太医院。
一日，一个婢女无意接近了百里阁下的房门，刚刚到那门前，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那婢女就在地上晕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愣是没有人敢上前将她扶起，万一成为了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可就不好了。
后来众人战战兢兢地看着百里阁下推门而出，脸色差到极致了。就见她将那婢女拎起丢到梦泽殿殿外。然后丢下一个白瓷瓶，冷声喝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莫秋染很想去提醒百里阁下她在皇宫中未经允许就擅自炼药应当是不妥的。然而她又不敢去招惹那位百里老前辈。
见莫霄寒亦未发话，对此视若无睹。莫秋染以为皇兄应当知道百里阁下到底在做些什么，就去试探地问了一下皇兄。
看着莫秋染一副发愁的模样，莫霄寒神色未动地继续批阅着奏折，只是道：“无事，百里阁下应当是为楚三殿下所炼制的药。”
“这药性这般猛烈，我还当是迷药之类的。百里阁下用来防身的。却竟是给楚三殿下炼制的？”莫秋染反而更是不解了。
莫霄寒倒是未接话。
“说起来，玄溟皇兄也该和楚三殿下回来了。”今日莫玄溟走前说好要给莫秋染带桂花酿和八宝糯米鸡，“我得去宫门等着他们。”
莫霄寒漫不经心地将方才批阅的奏折放置一旁，起身道：“孤随你一起。”
见到莫霄寒此举，莫秋染明显很是诧异。却也没敢多问。自己虽与霄寒皇兄同为太后所出，但毕竟相差二十多岁，自己总是对这位皇兄有些敬畏的，不似和莫玄溟相处时那般随意自在。
莫秋染就跟着莫霄寒身后往宫门走去。
“秋染!”莫玄溟的声音遥遥地从一旁传来。
莫秋染寻声望去，就看见了抱着一坛酒的莫玄溟。那酒坛几乎完全遮掩住了莫玄溟的上半身。
“……”莫秋染知道这厮一根筋，但没想到他直到这种程度了，一般人会买酒直接扛一坛酒回来吗？莫秋染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接过被荷叶层层包裹的糯米鸡，“楚三殿下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莫玄溟喘了口气：“楚玦啊？我们刚刚分开。怎么？找他有事？他应该还没走远……”
“不，没什么事。”莫秋染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莫霄寒。
不过话说这俩人都关系好到可以互称姓名了吗？
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似是坛子破裂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打斗声。
莫秋染立马就反应过来，应当是楚三殿下那边出事了。莫秋染急忙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
距离也不远，莫秋染赶到时，就看到不知何时霄寒皇兄竟已经到了。
见莫霄寒只是不发一语地看着面前景象，莫秋染皱眉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就看见楚玦手持一杆长/枪，毫不留情地从一名宫女装扮的女子心窝处贯穿了她的身体。那女子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此时的楚玦仿若另一个人，平时挂在面上的亲和笑容已然全然不见，面色漠然，看着眼前两具尸体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三殿下？”莫秋染忍不住出声道。
下一刻，莫秋染看见楚三殿下抬眸看向他们时眼中那凛冽的杀意，虽然一瞬即逝。
楚玦似是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面上挂着一副轻松的面色：“这一男一女，都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方才突然攻向我……”
“这女刺客怎么肚子隆起的？好像有了身孕一样？”迟迟赶来的莫玄溟好奇道。
“可能的确是有身孕了。”楚玦随手将枪尖上的血水甩去，按下枪柄上一个暗扣，将长/枪缩至一截，“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可以等待更好的时机刺杀我，却那么冲动着急。”
楚玦话音刚落，就看见一旁一直沉默着在端详这两具尸体的莫秋染突然上前了一步，然后弯下腰，在尸体鬓角处捏起了什么。
“在尸体耳朵旁的，是一种虫子。两具尸体都有。”莫秋染举起手给众人看她手心里已经死去的绿豆大小的虫子。
楚玦不得不感叹这位曦月公主观察力是当真细致入微。不待他说什么，就见曦月公主用手帕将虫尸包裹住，然后目光转向他：“这种江湖的东西等会就劳烦百里阁下研究了。”
将手帕接过，楚玦正想再仔细看一眼，就听曦月公主接着慢悠悠地开口道：“这刺客的事先放一边。楚三殿下，在这宫中，按理来说未经允许是不得带利器的。您应当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楚玦额上沁出了点点冷汗，当时情况紧急，自己下意识地就将长/枪拿了出来，没想到这倒是被抓住把柄了，看来这曦月公主明显不想轻易放过自己，“既然是我犯禁了，自是任您处置，绝无怨言。”
莫秋染其实也是想趁机打压一下楚玦。让他清楚点自己的身份。
其实每日都有十三名羽士监视着楚玦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何异动，都会被立刻上报。所以就算他拿着个防身武器，其实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隐患。
有百里奚护着楚玦，莫秋染也不能处罚过重。
“念在楚三殿下只是初犯，就……”
刚想开口提出一个不重却也不轻松的处罚，就听一旁的莫霄寒出声道：“没收武器。”
莫秋染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楚玦诧异地反问道：“只是没收武器而已？”
“嗯，下不为例。”
楚玦本来已经做好受些苦的准备，却没想到莫霄寒竟如此宽宏。
虽然舍不得，但楚玦还是乖乖地把缩成一臂长短的枪交给了莫霄寒。
“等等……”莫秋染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却被莫霄寒冷然的眼神定在原地。
“有何异议？”莫霄寒语气淡漠地问道。
“不……没什么。”莫秋染却不敢再说些什么。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金吾卫闻声赶来了。
“楚三殿下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莫霄寒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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