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楚玦初来乍到东启国，也没那心思去打听了解东启王的后宫嫔妃，所以不知面前这位妃子是谁，于是便只是道：“无甚要紧的。”
菀贵妃微微侧身，似是想与莫霄寒说些什么，却听莫霄寒冷漠道：“菀贵妃早些回殿吧，勿受了寒气。”
眼见着莫霄寒转身欲走，菀贵妃急忙道：“臣妾今日亲手熬了雪梨藕汤……”
而莫霄寒却丝毫未因她停下脚步，只是一直跟着莫霄寒身后的太监总管李忠全和善地拦下了菀贵妃，慈眉善目低声道：“菀贵妃，前些日子陛下便说过了，这东启国皇宫不缺厨子，这熬汤之类的琐事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了……”
楚玦跟着莫霄寒的脚步，倒也听不清那李忠全后面的话了。
楚玦心中暗道，这菀贵妃看起来华服朱饰似是很是受宠，竟也是遭莫霄寒这般无情对待。
不光是那菀贵妃，曦月公主也是，明明身为东启王胞妹，却在和莫霄寒交谈时，楚玦总觉得她是小心翼翼的斟酌用句。
不过这么几日相处下来，楚玦只觉得莫霄寒固然有帝王威严，性情冷漠，但也不至于到令人畏惧。
“楚三殿下在想什么。”莫霄寒突然发问，正陷于沉思的楚玦一时反应不及，随口道：“就是好奇这后宫佳丽三千，哪个是最得东启王您喜爱。”
话一脱口，楚玦自己心中一惊，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看莫霄寒沉默不语，身周气压隐隐降低，楚玦急忙俯首道：“失言了，还请陛下赎罪。”
莫霄寒神色沉沉地看了身旁楚玦一眼，却也未发怒。
两人之间一片死寂，楚玦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只是咬着下唇默默懊恼自己这一时嘴快。
“都是些精致瓷器罢了。谈不上更喜爱哪个。”莫霄寒竟开口了。
楚玦倒是马上就明白了莫霄寒的意思。这后宫中多位风姿千种的美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花案各异的瓷器。
瓷器再好看精美，也不过只是瓷器罢了。
楚玦隐隐感觉知道了众人那般敬畏莫霄寒的缘由了。
“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楚玦食指刮了刮鼻尖，垂眸笑道。
莫霄寒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状似无意地提前：“近日来，楚三殿下与皓阳王爷倒是走得很近啊。”
早便猜到莫霄寒可能会提起这事，楚玦面上不显，唇角依旧是带着没心没肺的笑意：“皓阳王爷与我也算是聊得来，再加上我们二人都喜爱各种美酒，自是常常聚一起。”
莫霄寒倒也没试探下去，只是道：“若说起美酒，孤那里还存有数十坛酒，名为‘醉世’，不知楚三殿下可有兴趣。”
“‘醉世’？这酒听说入魇楼一年才酿寥寥几坛，我来东启之后，一直都想尝尝，却无缘得见。”这‘醉世’听说饮下一口，便足矣让人醉晕，半梦半醒之间，还犹如能见着自己前世今生。楚玦一直对此好奇着呢。
“孤倒是存了几坛，若楚三殿下感兴趣，倒是可以赠与你。”莫霄寒倒是爽快，这价值千金的美酒随口便许给了楚玦。
这番倒是让楚玦感到受宠若惊了，他虽是心中想要得很，但还是口上推辞道：“这赏赐我如何受得？”
莫霄寒只是道：“孤还欠你两个人情，这便当还了一个了。”
楚玦没想到莫霄寒竟还记得这茬呢，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不过既然莫霄寒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推辞了，爽朗一笑，道：“那般小事陛下竟还记着呢。不过这醉世便就收下了，多谢陛下恩赐。”
一双桃花眼中烨烨生辉，可见楚玦当真是欢喜得很。
莫霄寒看着楚玦，顿了顿，道：“那待楚三殿下得闲之时，便可来蟠龙殿取酒。”
闻言，楚玦倒是愣了一下，他还以为会遣宫人将醉世送到梦泽殿呢，竟是还要自己去取的吗？
不过帝王心思向来莫测，楚玦也不多加揣测，只是笑说：“我自是随时都有空的。”
而莫霄寒淡淡扫了一眼楚玦，竟是随意道：“楚三殿下若是真心笑起来，倒是惊艳。”
“嗯？？”楚玦一脸呆愣地抬头看向莫霄寒，却见对方只留给了自己一个背影。
楚玦脑袋发懵地回到了梦泽殿，一时竟琢磨不透这莫霄寒的话中意思。
直到半夜之时，百里奚才回来。当时楚玦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有些什么动静，便又睡着了。
第二日，楚玦用过早膳之后。见奚姐姐还在屋内没出来，知她是昨日累着了，贪睡了一时，就没去打扰百里奚。结果刚出梦泽殿，就看见莫玄溟神急匆匆赶来。
看见楚玦，就赶紧上前问道：“楚玦，百里阁下呢？”
“现在还在屋中睡着呢这么早”楚玦顿了顿，见莫玄溟一副焦急的模样，不由得询问道，“有什么要紧事吗？需要我去叫一下奚姐姐吗？”
莫玄溟皱着脸犹豫了一时，觉得若真是打扰了百里奚，怕是又得被教训一番，便道：“算了，还是别去打扰百里阁下了。”
“看你一副没精神的模样，难不成昨日看奚姐姐解剖尸体被吓到了？”楚玦开玩笑道。
“你可别打趣我了，好歹我也是上过战场的，怎会害怕区区一具尸体。”莫玄溟摊手无奈道。
随后，莫玄溟一脸神秘地戳了戳楚玦，道：“你肯定想不到昨日发生了什么。”
楚玦挑眉嘲笑道：“怎么？难不成那尸体还活过来了？”
“嗨!你猜对了一半。”
“你竟说胡话。这怎么可能？”
莫玄溟撇了撇嘴，心有余悸地开始讲述了昨日的事。
昨日，百里奚正将那男尸的胸膛剖开，想取出其心脏之时，却听身后一向镇静沉稳的莫秋染突然惊慌地叫了一声“百里阁下”。
“你怎么学起莫玄溟来一惊一乍的了!”百里奚转头不耐道。
然而一转头，却见旁边那不过半臂长的婴尸竟是在剧烈地抽搐，不过马上便又不见动静了。
正好在这婴尸旁的莫秋染向来胆大，便想伸手向婴尸的脖颈处测其脉搏。
“住手!”百里奚面色一凛，迅速拿起旁边墙上的火把，上前一步伸手扯住莫秋染的后领就狠狠往后摔去。
莫秋染一下跌坐在地，还未说什么，就见一只通体血红的飞虫竟生生从能婴尸的肚脐处冲破而出。
那赤红飞虫一下便冲向离它最近的百里奚。
好在百里奚早有准备，手一挥，便用火把烧着了那凶虫。
那虫瞬间浑身着火跌落在地，竟是发出了如同婴童哭声般的凄厉声音。
这声音听得莫秋染头皮发麻，她一时不敢想方才若是百里奚没有拉住她，那虫肯定会飞到自己身上。
“百里阁下，这……这是何虫？”莫玄溟问道。
百里奚面色凝重，道：“我也没见过，不过应当是会寄生于人体之内。”
那虫已被烧成了一团黑炭，莫秋染扶着墙缓缓站起，颤声道：“多谢百里阁下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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