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楚玦三人到了听雨轩后，就见莫秋染抱着一个暖手炉已经在听雨轩中等着了。

而亭子中央放着一个近一人高的圆柱状乌黑物件，差不多两人方能抱住它。

楚玦不禁好奇地凑上去仔细打量，这物件通体漆黑，好似用某种木头所制，然而除了顶上一个铜制小把手，这东西好像也无其它特殊的了。

“这东西看着倒是平平无奇的，有什么用处啊？”楚玦向身后刚取来一壶温水的莫玄溟问道。

只见莫玄溟举着那壶水，神秘一笑，道：“你且看着。”

百里奚挑了挑眉，她只是随意挑了个位坐下，双手环胸看着莫玄溟提起那铜制把手，露出一个约莫两指宽的**，然后往内将一壶水都倒入进去，盖上那把手，微微拧动了一下。

只听“嗒”地一声轻响，随后那物件内部传来阵阵轰鸣声。

没过多久，缕缕白雾便从这物件底部溢出。

不消片刻，众人脚踝以下已淹没在白雾之中，身体周遭也漂浮着淡淡的雾气，一时间，听雨轩内仿若飘渺仙境。

百里奚也是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体。

“这是我刚刚倒进去的水所变成的水汽。”莫玄溟道，“若把熏香化作液状，亦可倒进去。不过我没来得及准备。”

楚玦摸着下颌，若有所思道：“这倒是便利，那岂不是药液也可倒进去，然后化作雾气而出。”

莫秋染端着茶盏微微一愣，就听百里奚慢悠悠地补充道：“如果是放毒药，那还真是用处不小啊。若是将我那特制的化腐丹加水放进去，那岂不是便利地很。”

莫玄溟不由得想起当初一沾上化腐丹就瞬间化作一滩血水的死士，若是再配上这个使用……莫玄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这场景倒是让我想到当初误入天启族死路时的那九消散了。”楚玦道。

“天启族那用九消散形成的雾气，是诸葛神棍那厮用阵法做到的。除非造诣像诸葛神棍那般，不然是做不出那种大规模的雾气效果的。而且如今这世上能做到的，除了诸葛神棍，也就只有寥寥几人了。”百里奚边解答着，边缓缓绕着这圆柱状物件打量。

莫秋染向一旁的莫玄溟问道：“玄溟皇兄，这物件可有名称。”

“啊，有的。我记得是叫雾散器。”

楚玦伸手舀起脚旁正在流淌的雾气：“这般有趣的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今天去珍宝坊闲逛时，刚好遇上的，就买了下来。”莫玄溟颇有些得意地回道。

百里奚似是在那雾散器的顶上把手旁发现了什么，眯着眼端详着，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摸了一下。

随后直起身来，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对莫玄溟道：“你是算是捡到宝了，这是著名巧匠王一的作品。”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是惊在了原地。

谁人不知王一，凡是出自他的手的东西，任意一件，都是千金难买。

他曾用木头造了一只鸟，可啼叫，可飞翔，与真鸟几乎别无二致。

可惜如今王一已年过六旬，常常闭关造物，鲜少有人能得以见他一面。

“百里阁下，您是如何确定的？”莫秋染率先反应过来，问道。

“王一老前辈喜欢在自己作品上随意刻上一个'工'字。这字刻得浅，一般没人发现。但是我在王老前辈身边观摩过一段时间，所以很清楚这点。”百里奚回忆起了当初，随后继续道，“更何况，能做出这般巧物的，除了王老前辈怕是没别人能做到了。”

莫秋染疑惑道：“既然是王一老前辈的作品，想必是千金难求的，怎么会出现在珍宝坊？”

“或许是失败品吧。”

“这竟还是失败品吗……”莫秋染有些惊诧道。

她这时余光看到亭外有一人，转头看去，便见一身桃红的菀贵妃正往亭中走来。

菀贵妃身着桃红梅花图案交领夹袍，称的她面如桃花，漆黑如墨的发髻上只带着一只红梅金丝镂空珠钗。

菀贵妃看见亭中四人也是一愣，没曾想到亭中有人。

“见过皓阳王爷，曦月公主，楚三殿下，百里阁下。”菀贵妃到众人面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莫秋染颔首示意她起身，“今日这般寒冷，菀贵妃怎么有雅兴来这听雨轩中了。”

现在已经近十一月中了，更何况莫秋染这修炼之人都抱着暖手炉了，所以菀贵妃虽然穿的不少，但也是冻的红唇微颤。

不过像楚玦莫玄溟这种内力深厚之人，倒是不惧严寒。

菀贵妃眉眼低顺道：“今日本想来百艳园透透气，却见园内湖上飘荡着雾气，觉得稀奇，便循着雾气找了过来。”

一旁的楚玦发现这菀贵妃不卑不亢，语气谦和，与那娇艳的容貌不同，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臣妾那便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先行告退了。”

莫秋染也没挽留她，毕竟莫玄溟和楚玦都在这亭中，总归是要避些嫌的。

见菀贵妃远去后，莫玄溟不禁感叹道：“都说菀贵妃是倾城的容貌，没错见到她，都感觉此话当真不假。”

“你说话可注意点。”闻言，莫秋染再桌下踩了莫玄溟一脚，狠狠地剜了莫玄溟一眼。

百里奚轻声笑道：“这除了我们四人，还有别人不成？”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莫秋染一眼。

“百里阁下说笑了，亭外还有婢女守着呢，万一被哪个听到了，难免惹出来事端。”莫秋染温和地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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