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开（1/2）

狰狞如同恶鬼利爪般的灵力藤蔓却忽然在一串清脆悦耳的琴声中静止了，它们本应只受柳闲手中幻生神木笛的召唤和催动，却又在忽然响起的琴声中停止了攻击，仿佛失去力量一般一根一根地落在地上，重新化为灵力雾气散开。

凌尘正护在聆泉身前，他的面前悬浮着一张水蓝色的晶莹美丽的冰琴，琴面上没有任何琴弦，只有一汪平静的清水，但柳闲知道，那清水中隐藏着无数根水形态的琴弦，每一朵涟漪都是无形琴弦在轻轻律动。

那是寒魄水纹琴，是凌尘的灵器，灵器榜上的第一名。

“柳闲。”凌尘冷冷地对柳闲说：“我最后说一次，离开这里。”

柳闲手中的木笛有些颤抖，他的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哀凉：“凌尘，你为何不信我？我都是为了守护你的雨萱阁，你知不知道，这天底下想要害你的人有多少？凌尘，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我的雨萱阁？”凌尘冷笑，“你还记得这里是我的雨萱阁吗？那为何从免试名额的事情，到王黎的死，我竟然都做不了半分的主！柳闲，你还认我这个阁主吗？在我的雨萱阁中，我竟然都不能护得自己弟子周全，我这个阁主当得实在可笑！既然你那么爱护你的雨萱阁，那我给你便是！”

说完，凌尘拉起聆泉的小手，便要走出殿外，“聆泉，我们走。”

“走？”柳闲拦住凌尘，不敢置信地问他：“你才是雨萱阁的阁主，你要走到哪里去？”

凌尘随手一推，柳闲便被他强大的灵力推开了去。“阁主？”凌尘冷冷地看着柳闲说，“我不是阁主，从现在起，你是。”

就像柳闲没能拦住凌尘一样，被柳闲召集起来的所有长老联手也没能拦住凌尘。他一手抱着聆泉，一手操控着寒魄水纹琴，轻易地便突破了雨萱阁最强的防御阵法，离开了他生活了数百年的雨萱山，离开了他一手创建的雨萱阁。

人间繁华的街市上，一家生意火热的饭店中，聆泉望着眼前丰盛的菜肴，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她面前的一碗白米饭中。

“别哭了。”凌尘已经用帽子盖住了他那一头显眼的雪白长发，为聆泉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师父并不是永远离开雨萱阁，只是想让柳闲冷静一下。赶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用灵器或者功法飞行都太明显，会被柳闲找到。”

聆泉再也忍不住，扑进凌尘的怀中大哭起来，染湿了凌尘的胸膛，在凌尘怀里闷声闷气地说：“师父，都怪我……”

“怎么会怪你。”凌尘把怀中抽泣的小脑袋托起，看着她哭皱了的一张小脸说，“杀了王黎的一定另有其人，师父相信肯定不是你做的。就当师父给你放了假，什么都不要想，在人间好好地玩一段时间吧。”

聆泉看着凌尘微笑的脸，渐渐止住了哭：“那我要吃糖葫芦。”

“好，等下就给你买。”

“我还要布娃娃。”

“好，买糖葫芦的时候一起买。”

“还要，还要好看的裙子，出来的时候只穿了身上这一件裙子，总要再买一件换洗的才行。”

“好，随便你挑。”凌尘想了想，还好身上带着几张银票，短时间内应该是够用了。

“师父真好。”聆泉嘿嘿一笑，带着泪花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在聆泉的笑容中，凌尘仿佛又看到了雨萱山上开得娇艳的萱草花，在他仍然年幼的时候，在雨萱山上还没有雨萱阁的时候，他最喜欢萱草开花的时节，漫山遍野的橙黄色花朵将整个山脉都染上了灿烂的颜色，像极了聆泉的笑容。

凌尘自小便跟随师父在雨萱山上修行，所见到的花便只有萱草花这一种。后来他见了很多很多其他种类的花朵，却偏偏喜爱萱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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