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岸边相逢日(1/2)
立春日,江南已是暖风和煦,花开正盛。杨柳岸边,熙熙攘攘,许多人站在岸边,翘首遥望着什么。
“来了、来了!”隐约有船头出现,便有人喊了起来。人群更加拥挤,还有人被踩了脚背,痛得叫出声来。
“笺书,那来的是谁?这么多人在这儿?”一棵歪脖子树上,躺了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嘴里叼了根草,也是风姿绰约。再近一看,那不正是江南王家的三公子,王瑾然吗?
树下蹲了个清秀的书童,抬起头来回答他:“公子,据说那是京城的名角,叫……哎呀,笺书给忘了。”笺书挠了挠头,也实在想不起来。
“蠢!”王瑾然翻身跳下树来,衣角翻飞,后稳稳地站在地上。“哎哟,公子,我说过多少回了,这样危险!”笺书起身赶忙拍拍他的衣服,瞧瞧有没有哪里伤着。王瑾然咧嘴一笑,道:“笺书你也不是第一天跟着本公子了,本公子身手好着呢!”王瑾然朝那头看了一眼,道:“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人很多,王瑾然看着那密不透风的人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从锦袋里掏出银子,往地上一抛,大叫:“呀!这是谁的银子,一钱呢!”人们闻言,纷纷回头去寻那一钱银子。人群稀疏开来,王瑾然瞧着空隙就往前钻。没多少功夫,他就到了最前面。
船缓缓驶来,又渐渐靠岸。船上许多人下来,王瑾然眯着眼睛,看着当中那个被护着的男子。他一身白衣,肩头有墨色晕染,三千青丝被高高束起,眉眼清冷却又有婉转之意,轻薄的双唇轻抿,更好似冬日冰霜。
“公子,你瞧着人了吗?哪个是啊?”笺书没有王瑾然灵巧,这才到了他的身边。王瑾然一笑,扯着笺书离开,边走边道:“不知!回府了!”
王瑾然是王家最小的儿子,也最得疼爱。一回府,便有许多下人来伺候。“三公子欸,怎的也去那渡口凑热闹,万一被撞着了可怎么好?”说话的是王府的管家,王富,是个十分亲近的中年男人。王瑾然朝他一笑,言语中有撒娇的味道:“管家,我这不是没事嘛!别跟我父亲一样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啊!”说完就回了自己屋里。
“笺书,你去打听打听,今天来的那个,什么时候唱第一场?”王瑾然敲着扇骨,悠悠闭上双眼。笺书退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
用晚膳前,笺书悄悄附到王瑾然耳畔,说:“公子,今夜那角就开唱。还有,想起他的名字了,叫杜言。”王瑾然一怔。叫杜言,也是京城来的,莫非是那人?可他想起今日白天看到的人,一点也不像啊。
“三弟,怎的发愣?”王瑾然吃了一记,抬头便见大哥严肃地看着自己,二哥在一旁憋笑,父亲母亲也停下来碗筷。他嘻嘻笑了两声,道:“想了些事,继续吃,继续吃!”
虽然有个小插曲,但整个晚膳也是融洽的。
用过晚膳,王瑾然拉着笺书就去了梨园阁。到的时候,梨园阁内喜笑晏晏,好不热闹。王瑾然给了银子,坐在当中,喝着碧螺春,等着开场。
“瑾然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王瑾然脸色一沉,怎么到哪儿都遇到白沐云。“有什么风把你吹来,就有什么风把我吹来。”他没好气地回道,然后撇过头不想理他。白沐云见此也不觉尴尬,找了个座坐了下来。
晚风吹进来,带了丝丝凉意。鼓乐一起,便见一人踮足而来,一张口,便是极好听的。“公子,不愧是京城来的,这唱得真好。”笺书虽然不怎么懂戏曲,但也觉得赏心悦目。“你也觉得好听?”王瑾然嗤笑,摇着扇子,视线就未曾离开台上的人。
一场还未罢,王瑾然就带着笺书悄悄进了后台。“公子,你来这里干嘛呀?咱跟他也不熟。”笺欠,眼中泛着困意的泪光。王瑾然回头看他,眼中含笑,说:“怎么不熟?”那可是熟得很啊!
不一会儿,杜言就回了后台,一路上都是恭维,他觉得十分乏累,揉着眉头。“杜言,你回来都不告诉我。”王瑾然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袭宝蓝色的锦衣,风流倜傥。杜言抬头,便见王瑾然笑得跟朵花似的。“你是谁?杜某应该与你不熟。”杜言冷声道,旁若无人地走到妆台前。王瑾然笑着跟到他旁边,问:“杜矮子,你真不记得我了?”
杜言手上动作立马停了下来,这个称呼,貌似除了一人……于是他试探问:“王瑾然?”王瑾然一拍折扇,笑得更加灿烂,道:“想起来了?哈,本公子果然是令人印象深刻,你瞧你一去十年,还记得我的全名。”杜言瞥了一眼旁边的笺书,冷哼一声,道:“你这人还是那么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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