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发现，他并没有宋珩的手机号码。

手机如果有灵魂的话，此刻，应在火山爆发前的宁静里，瑟瑟发抖才是。

可惜手机只是机器，尽管司万快要被自己气死了，它依然很冷静，莫得感情。

司万放下手机，站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宋珩不见得就是出事了，可能是下了班花天酒地胡混去了。

这样念经念到第十遍，司万想起来了，他有卖房中介的电话，卖房中介那里肯定有宋珩得电话号码。

司万又跑到书房，找到一本老式电话簿，翻到了房屋中介的电话，是用圆珠笔记得，写的人怕他不知道似的，还用笔在外面圈了一个蓝色的圈，着重标记，底下还特意备注了职业和姓名。

司万手底下不缺给他跑腿的，谁帮他做的这些事他早就不记得了，反正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司万拿出手机，一个数字一停顿地按过去，电话那头第一次没通，对方给挂了，司万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眨眨眼，又拨了一次。

这回电话通了，接电话的人口音很重，司万也分不清是哪里的口音，总之不是标准普通话，就听对方问：“谁呀？”

司万：“张大哥，我是息障路33号的司万。”

这句话还是别人教的，那些人告诉他，现代文明社会和人打交道，男的叫帅哥，女的叫美女，实在长得和“帅”字有距离，就叫大哥大姐，做生意的一律叫什么什么总，就准没错。

没想到对面不吃这套，劈头盖脸地喊过来：“什么四万五万的，我打你个白板，老子就不认识叫什么四万的人，一听名字就不是个正经人，告诉你，你打错电话了，什么33号，你推销的吧？警告你啊，不准再打过来。”

说完，把电话挂了。

司万又眨眨眼，他现在有点懵，有点茫然，过了几秒，他意识到自己这算是被人骂了，手上一用力，把苹果手机捏成了一团废铁。

问宋珩的电话号码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旧电话簿上的号码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写的，人家公司里对接这套房产的中介早换过了好几轮，自然是没用了。

没辙了，司万反倒冷静下来了。他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十五分。

司万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白如飞雪，像经年累月的旧瓷器，他的五官灵动，飞眉入鬓，琉璃色的眼眸，看起来别样通透，也别样的冷清。

只见他站在那里，空气好似凝滞了一般，书房里的各式物品开始簌簌抖动起来，就跟八级地震了一样，可是屋外却平平静静，一点震动都没有。

司万对着虚空处说了一句：“陈宝宝，你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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