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谜面（1/2）

孟婆借潇潇之口告诉尉亘月，骆孟将把她囚禁在骆家地牢，但无法控制鬼差的阴气，所以骆家女眷才会陷入昏迷，黑白无常本是为解救他而来，却反遭控制，直到枢林离开骆家来到桓洋，孟婆才有机会逃脱。

“妾身的灵识虽然自由，但躯壳尚在骆府，如果我不能离开，昏迷的人就不会苏醒。骆孟将和枢林大费周章，不仅仅是为了寻找灵兽精魄，他们想用灵兽之力，在酆都现世的那一刻，把整座城池彻底留在人间！”孟婆说，“妾身与黑白无常受枢林控制，无法与地府联络，酆都必出。”

尉亘月问：“骆孟将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他母亲。”孟婆说，“骆孟将的父亲一生都牵挂着另一名女子，骆孟将出生后，他的父亲便自杀了。他的母亲对此不屑一顾，唯一担心就是骆孟将会同样软弱，所以对他严加管教。骆孟将非常崇拜母亲，信奉她的一切——直到他发现母亲的白发。容颜易老本就是人之常情，可骆孟将不能接受，他宁愿母亲死在未老的时刻，也不愿看见她衰老的样子。所以他想杀了骆棉，把她供养在酆都里，永远留住她的模样。”

“偏执。”尉亘月想起骆孟将穿着华服的样子，他看着镜中的人，究竟中看自己，还是在看母亲？

谈话间，一列白衣鬼童捧着白色花束经过。

孟婆示意尉亘月跟上他们：“那是冥界的幽灵花，受人间怨念滋养生长，也是雾气产生的根源。”

骆孟将要借大雾弥天，无人出门的时候，在桓阳布下掠劫阵，一旦阵成，酆都将与桓阳重合，变成人间鬼城。

“跟着那些孩子，看看他们在哪些地方活动最多，那几处必然是阵脚。”孟婆说，“我们将阵脚拔除，阵眼的威力会减弱，枢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支撑整个大阵。”

尉亘月捏紧了手中的龙鳞剑：“如果他得到了强大的灵力呢？”

“那就糟了。”孟婆意味深长地说。

裘华手一挥，身旁的幻想如浓雾般消散了，他仍旧身处桓洋城中，面前就是骆濂所说的客栈。客栈中空无一人，房门紧闭，只有一扇虚掩着。

他一脚踢开房门，把正在泡脚的骆濂吓了一跳：“裘华，你跑哪里去了！”

原来，裘华进入幻境后，他就被突然出现的枢林带回了客栈。

“喵～”虎斑猫轻盈地跳到裘华脚边。

“小白，你还好吗？”裘华抱起它。

白虎道：“那个叫枢林的男人太诡异了，他身上的气就像死人一样冰冷。”

“你就是裘华吗？多谢你保护我们少爷，他太顽皮了。”枢林忽然出现。

“你说谁顽皮，你这不知礼数的下人！”骆濂气道，“是你说桓洋鬼节有庆典我才来的，现在到处是雾，庆典该黄了！”

枢林好说歹说，将骆濂安抚休息，带着裘华去了隔间。

裘华冷眼看着他：“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阴谋倒没什么，只是想借你的一臂之力。”枢林伸手，想拍裘华的肩膀，被他躲过，“这个忙你不帮，我会很难办的。”

枢林的手掌携着火热的风势击向裘华的脖侧，裘华侧身躲过，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他这一招带着三成灵力，对付凡人甚至修玄之人都是绰绰有余，谁料却没有制住枢林，他身上泛着的红光与裘华身上的金光相撞，崩裂出刺目的火花。

“凤凰的灵力！”白虎一眼认出。

“你与皇家有何干系！？”裘华质问。

枢林见他身上金光，很是诧异，收手道：“你不是普通灵兽。”

“你们想利用灵兽做什么？”裘华问。

“不是我们，是大少爷。他已经疯了，疯子自然做疯事。”枢林说道，“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不重要，他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裘华皱眉，听起来他对骆孟将并不是完全忠诚，更像利用。

“骆家与地府打交道这么多年，积累了太多不属于凡间的债，明面上只是来往一些两界的普通货物，私下却豢养鬼婴。”枢林眯着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鬼婴要如何制作呢？选一批母亲难产而死的小孩，不能让他们见光，这样他们身上就不会有活人的生气。在酆都降世的时候，把他们赶到酆都居住。到十四岁，活着的就接回来，死了的就套上枷锁，成为骆家在冥界的走狗。这一代的家主骆棉和他的弟弟骆榆，就有一只从小忠心耿耿陪伴的鬼婴——就是我。”

“你想报仇？”裘华猜。

枢林摇头：“把我制成鬼婴的人已经死了，我该向谁复仇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十年，然后我明白了，我的仇光靠杀人是解决不了的，我真正该杀死的，是整个骆家。”

此话说完，无论裘华怎么问，枢林都没有再透露一点消息。

枢林带着他去见骆孟将，骆孟将看起来比上次憔悴许多，也无心关注裘华，只嘱咐枢林带裘华去阵眼。

“阵是什么阵？眼又是什么眼？”裘华感应到此阵覆盖了全城，“你们要对桓阳百姓下手？”

“放心吧，我不会杀生的。”枢林说，“你什么也别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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