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红鸟（1/2）

自从上次到中毒事件后，丹羽越来越少提及家中的事，不过来找裘华的频率依旧很高。

“你是不是被父皇囚禁在这儿了？”丹羽问。

“我只是不想出去而已，”裘华只要离开，一定会被无喻发觉，他不是很想见无喻，所以不愿意离开，“在这儿不是也很好吗？”宫内的龙气丰沛，对裘华灵力的恢复有很大的好处。

丹羽每次问都是这个答案：“可是你不离开这里，怎么参加我的生辰宴？”

“你生辰到了？什么时候？”裘华问。

“今天。”丹羽说。

裘华惊讶：“怎么现在告诉我，没时间准备礼物给你了。”

“你困在园中，能送什么给我？”丹羽哼道。

裘华道：“不是我自夸，你想要什么我都能送给你。”

“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丹羽故意为难。

裘华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水晶球，中间有一个发着淡淡白光、凹凸不平的球体：“这有何难？”

丹羽睁大了眼睛：“我不信，这和天上的月亮可不一样。”

“不信的话今晚拿一个东西盖住它，天上就不会出月亮了。”裘华见他不接，放回袖中，“我不建议你要这个，又没用，又麻烦——你还是想一个有用的愿望吧。”

“你有没有什么愿望？”丹羽忽然问。

裘华被问住了：“也算有吧。”

“什么？”

“天下太平，人间无事。”不用再现当年满地疮痍的惨状。

没想到丹羽说：“那不能算愿望。”

“为什么？”裘华不解。

“你知道‘回声’吗？人向山洞大喊，山洞便传出回声，可那不是山洞的‘声音’，只是模仿人的‘回声’而已。”丹羽说，“你所说的愿望，就是‘回声’，诚然是你真心的希望，却算不上‘愿望’。”

裘华似懂非懂：“我不明白……”

“愿望是一种祈求，如果你会因为获得什么而感到喜悦，却不会因为无法获得而感到痛苦，那就不是愿望。”丹羽努力让他理解。

“我不会感到痛苦的。”裘华天真地说，“因为我无所不能。”

“即使你无所不能，你身边的人呢？你不会因为他们的痛苦而感同身受吗？”丹羽急于证明自己的正确。

裘华真的想了想，如果任伍遇到什么烦恼纠结的事，他会怎么做——很难想象，毕竟大名鼎鼎的国师大人，永远是一幅尽在掌握的样子，裘华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了。

“我早就想说了，你说的那个朋友根本不能算真正的朋友吧！”丹羽对此感到不满，“从来没有分享过烦恼，不就是根本没有推心置腹过吗？”

“也不能这么说……”像裘华这样缺少感知负面情绪能力的人，不就无法与人分享烦恼吗？

丹羽否定：“你也有烦恼，我能明白。”

裘华不置可否。

“你别和那种人做朋友了，你被困在这里，他一次也没来看过你，而且按照你之前说的那些，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丹羽愤怒地说，“你要记好，如果有一天你结交了新的朋友，一定要看清楚，像我这样的才能算真朋友，知道吗？”

裘华失笑，自己活了几百年，还要被一个十二、哦不，今天已经十三岁的小孩教训。

见裘华不相信的样子，丹羽不满：“你什么时候过生辰，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我也不知道。”裘华没过过。

“……”丹羽习惯了他的身世成谜，“那就明天！”

裘华有些措手不及：“这么快就定下了？”

“反正你也不知道，”丹羽神秘地笑了，“等着吧，我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

次日，丹羽又来了，心情却十分低落，绝口不提庆祝之事。

裘华倒是准备了一个小礼物送给他。

是一块玉佩，裘华选了自己身上最漂亮的一片鳞制成的，毕竟，世上那么多奇珍异宝，也比不上龙鳞好。

裘华对自己的鳞片十分满意，没想到接过玉佩，丹羽却是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裘华见惯了他神采飞扬的神采，一时慌了手脚：“怎么了？”

他伸开手，学着以前见过的样子，说：“来来来，哥哥抱抱。”

丹羽别扭地侧开脑袋，强忍泪水的样子让裘华觉得很是可怜。

他想了想，背过身去说：“以前我有个同学，遇到烦心事就喜欢别人抱着他哄，我想你应该是不需要的。不过今天算是我的生辰，你能不能抱抱我呢？”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丹羽从背后环着他，把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有一点水渍湿了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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