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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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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嫉妒?”这又是哪门子的怪论调,嫉妒什么?他的细皮嫩肉?

带着迷茫的眼神,伊梅尔看着他,手指逡巡过他的俊朗的五官,“你真的很漂亮!”

相信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喜欢一个女人用漂亮来形容自己的外貌,当然费罗恩也不例外,他刚要斥责她的谴词不当,就见伊梅尔刚刚还在他脸上徘徊的小手,慢慢的收回,接着又摸上她自己脸颊上受伤的位置。

“不知道会不会破相!”她有些自嘲的说着。

看着她这副样子,费罗恩心中有些不忍,就算做做好事,安慰她一下吧!

他浅笑着拉下她的手,此时他才发现,她的手竟然在发抖。

把她的手放在身侧,费罗恩蜷起食指在她的没有伤口的地方刮了几下,“反正你也不怎么漂亮,就算破相也看不出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不过,你的皮肤还算勉强可以!”

伊梅尔宛着眼瞪了他一下,薄嗔道:“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安慰我?”

“你怎么高兴就怎么认为吧!”然后他才耸耸肩,“我这个人只是喜欢实话实说罢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伊梅尔扑哧的笑了出来,“这是在报仇吗?”怪她刚才说了他那么多的坏话?

“我说过我只是实话实说!”其实他想告诉她,容貌没有那么重要,可他又怕她以为他是在怜悯她,这样斗斗她,气气她,说不定可以和缓一下低迷的气氛。

“你这个人还真是——”突然,她住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因为我几句实话和我翻脸?”

“我,我才没有那么小气!”下腹和腿上传来的痛让她的声音微微的发抖。

坐在她床边的费罗恩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他看见她偷偷的用手去按自己受伤的腿!看她那副谨慎的,不想让他发现的样子是不想让他担心吗?

“没事!”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可该死的竟然还是有些颤抖。

“是不是哪里疼?”费罗恩小心的问。

汗,一滴滴的滴在被子上。

“都说了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疼痛让她的口气变的凶恶。

烦?她竟然说他烦?他这是在关心她好不好!

费罗恩站起身,绕到她的背后重新坐了下来,将她原本靠在床头的身体拉至自己的怀中。

赫!他竟然被她背后让汗水浸透的衣服吓了一跳,也就是短短的一会儿工夫,竟然出了这么多的汗?想必是疼的不得了吧!

“伊梅尔——”他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见发现自己的手心也出了不少的汗。

忍着疼,她勉强的扬了扬嘴角,“罗恩,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是不是衣服穿太多了,怎么有点热,汗好象从他的脊背流了下来。

“事先说好,你不能生气哦!”小腹坠涨的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好象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

“好,你问,我不生气!”费罗恩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个,你到底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呀?你又爱发脾气,眼睛又长在了脑瓜顶上,又爱拿鼻孔哼人,最重要的是,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啊!”终于她再也挂不住笑脸了,痛的叫了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废话!”他托着伊梅尔的身体大声的朝外面嚷嚷,“医生,叫医生——”

伊梅尔惨淡的笑着,“你的嗓门怎么大的像个喇叭,吵死了,你们——你和爸爸,真一点也不像!”最后,为了增强效果,她还“哼哼”的笑了两声加强效果。

“真亏了你这个时候还开玩笑!”他惨绿着脸看她,可是眼睛却一直看向门外,他扶着她后背的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该死的!医生怎么还不来!”

“你,你还,还会,会骂人嘛!没,没我想的那么无能!”意识有些飘忽,眼皮也开始变重,脑袋里开始一片的混沌,朦胧中她看到一双让她浑身发抖的眼睛,那是仇恨的目光,那双眼睛的主人正高举着剑划向一个人的脸旁,那个人好象有点面熟,好象是——她。

再接着,她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人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再然后,罗恩好象放开了她的身体,然后他放开了她的手,隐约中她看着罗恩模糊的影象,心竟然有些疼痛,她不想让他放开她的手。

渐渐的,罗恩的影象离她越来越远,伊梅尔奋力的抬高手臂,她想抓住那抹身影,可是手只能在半空中胡乱的抓着,她甚至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她只能笑,然后对着那个抓不到的身影动了动嘴,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应该可以看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吧!

歪着头,伊梅尔笑着——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黑暗取代了光明——

透过医生们高矮不一的肩膀,从人群的空隙中他看见她在半空中挥舞的手,是想抓住他放开的手吗?

费罗恩一步步的向后退,他锐利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看见她的嘴张张合合,也许别人听不见她的声音,可是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也只有她在这种关头才会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掩盖疼痛的事实吧!

她说:“你们不像,你一定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放心,我给你保密!”

他知道她在捉弄他,然后他看见她笑,再然后闭上了眼睛。

忽然,费罗恩的心有点害怕,害怕那双闭着的眼睛再也醒不了。

那种笑容有着决绝的味道,孤寂,哀伤,像一朵迷离的花,妖艳的盛开然后又匆忙的凋谢。

费罗恩想,如果她能醒过来,他想和她说句对不起,想告诉她,在他们三年的婚姻中,他不是故意伤害她的,他只是心有所属,只是在埋怨父母让他娶了米芙以外的女人,而她,只是他发泄不满的最好的渠道。

费罗恩想,如果她能醒过来,虽然他不能再娶她,不能以男人对女人的方式爱她,但他可以像对待妹妹的方式保护她。

现在她就静静的躺在他的前方,干净的脸上过于苍白,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任人操控摆弄。

现在的他倒是有些怀念那个咄咄逼人,带着些须骄傲的伊梅尔,甚至也有些怀念那个举止轻佻,行为放浪的伊梅尔,不论哪一种,都比这样好!

这样远远看着孤独而又苍白的她,感觉上有些妖异。

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还有散落的黑发,静静的躺在那里的她,有些让人心痛,现在他有一点点明了为什么父亲这么关注她,难道父亲也曾经看见过这样寂寞而又华丽的她?

手臂上隐约的传来一丝的疼痛,费罗恩低下头,不知道何时,细致的皮肤上留下几个指甲的印记,很深,而且冒着血丝。

他捂着手臂上的印记,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的伊梅尔,他感到了心痛,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痛,而是一种介乎与亲人的那种感觉,此时,他想起她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那时侯她想抓住谁?又能抓住谁?

“罗恩!”费修转过身,看着发呆的儿子,忽然看见他捂着的手臂,“你的手怎么了?”

看着父亲焦急的样子,费罗恩倒退了两步,后背抵着墙,才拿开自己的手,让父亲看那个很深的印痕,“有点疼,但我想她更疼吧!”

应该是那个时候,她抓着他的时候留下的,把指甲那么用力的嵌入另一个人的皮肤,到底她忍受了怎么样的剧痛呢?

“罗恩!”费修和儿子并肩站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床上的女子,他知道她正在拼命的和死神斗争,为了她所追寻的目标,为了她心中燃烧的希望,为了追赶那个也许无法达成的梦想,她在拼命的斗争!

直以来,她都是坚强生活的女孩,不论遭受怎么样的生活,遇见怎么样的白眼,她都坚强的挺着,所以这次相信她也可以熬过来,以后还有更美好的生活在等待她,而且她即将是母亲,母亲是世界上最顽强的人种。

“罗恩,就算你不能爱她,不能娶她,但你至少对她好一点,她——是个可怜人!”

他们说她应该打掉那个孩子,他们说孩子是她的负担,可是父亲看着床上的伊梅尔摇了摇头,只发出了两个沉沉的字眼:“不行——”

费罗恩认为舍弃一个还没有成型,甚至不能称之为生命的胚胎就可以拯救一个人的性命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可是父亲阻止了,他向医生请求再等等看,他说:至少给伊梅尔三天的时间。

看着如此坚决的父亲,医生妥协了,他们说:三天已是极限,如果她再不醒——

医生没有把话说下去,可是费罗恩却清楚的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要是在三天之内她醒不过来,就只有打掉那个孩子。

日已薄暮,天空逐渐的暗淡下来,远处落下的夕阳在天边抹下最后的胭脂,景色应该算是美好的,可是费罗恩的心里却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憋闷感。

苍白的脸色衬托着她干涩的嘴唇,虽然每天都有人用湿湿的棉棒沾水擦拭她的唇瓣,可依然有着干裂的迹象,这表明她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流失。

他已经命人给伊梅尔换了一条干净的白色宽松睡衣,略显肥大的衣服罩在她的身上,总有些羽化成仙的感觉,她像一朵随时会飘走的云朵,让人怎么也抓不住。

陪在她的身边两天,这两天他想过一些事情,以前在那张妩媚的外表下一定是有一颗太过于寂寞的心,她之所以挑逗他,诱惑他,无非是想让他把眼光放在她的身上,无非是因为她想爱他。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她有权这么做。

他问过父亲,为什么不让医生拿掉那个孩子。

结果父亲只是苦着一张脸看他,他告诉他:伊梅尔不是凶手,她不会杀掉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有了孩子,她宁愿死!

因为她曾经是被遗弃的那一个,所以她不能再舍弃什么,这句话费修终究也没有说出口。

思考是一件既浪费体力又消耗脑力的事情,看着她,看着那张平静如湖水的脸,费罗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重重的金属声震醒睡着的费罗恩,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坐在椅子上打盹的他竟趴在床上睡着了,扭回头,看着走进来的杰,他一脸的不耐烦,“你干什么?”

杰睁大的眼睛瞪着费罗恩身后的床,脸上有着惊慌失措的表情,刚才的声响就是原本他端在手中的盘子滑落地上的声音。

顺着杰的眼睛,费罗恩扭头,原本应该有人的床现在空空如也。

费罗恩惊慌的站起身,一件薄衣伴随着他猛然的起立而滑落于地。

杰像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慢慢的朝费罗恩走近,“伊梅尔小姐呢?她人呢——”他的声音开始上扬。

“我睡醒时,她就——”不见了。

“你干嘛要睡觉?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她,她——”年轻的杰的嗓音有着哽咽,他想说伊梅尔小姐随时有可能死,可是他没法说出口。

也许眼前的这个男孩样样不如他,可是有一点他是比不过的,那就是杰对伊梅尔的用心,如果守护在伊梅尔床边的是杰,他肯定会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让她出一点差错。

“你,多叫些人,看看有什么人看见伊梅尔了?然后带着人四处找!”费罗恩果断的下着命令。

杰对他的话充而不闻,只是呆呆的瞪着那张伊梅尔睡过的床。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人!”他大声的叫嚷。

“是!”杰恍然大捂,做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然后匆忙的跑出屋子。

待他走后,费罗恩才弯下腰,拾起那件薄衫,是她盖在他身上的吗?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在军营前方不远的小山上,看见了伊梅尔的身影,他大踏步的走过去,想狠狠的斥责她为什么这么捉弄人?为什么不考虑别人是多么的担心?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

当他快要接近伊梅尔的时候,望着那孤寂的背影,费罗恩选择在离她十步左右的地方站住了脚步。

伊梅尔身着白衣,扶树而立,早晨扬起的微风轻轻吹着她的裙摆,此刻的她像朵遗世而立的水仙花,孤芳自赏,她的周围仿佛笼罩着一曾薄薄的烟雾,她站在正中,谁也走不进去。

“罗恩?”伊梅尔低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没有回头。

费罗恩淡淡的哼了一声,算是给她一个回复。

“罗恩,我真的是你的妹妹吗?总感觉自己不是那么高贵的人!”伊梅尔慢慢的把头转向他,歪着头浅浅的微笑。

“睡一觉醒来并没有使你的脑袋清醒多少!”板着脸,罗恩走近他,将手中那件薄衫披在了她的身上,顺便用力的在她的脑袋上戳了一下,“还想让我再伺候你吗?”她倒好,只是安心的躺在那里,而他们这帮人只能围着她转来转去。

“很痛的!”她咧着嘴,“我是病人!”

“知道是病人还乱跑,任性!”拉过她的身体,让伊梅尔正面对着他,他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为她系好。

等待他系好,伊梅尔拉着他的手,转回头眺望她刚才凝望的方向,“罗恩——”她抬起手,“我想去哪里!”她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镇。

“那种地方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去的!”

“那是哪儿?”

“极罪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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