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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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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博凉开了口, 其他人立刻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哀叹, 大家共事有几年,上司的脾气都摸得清楚, 温博凉这态度, 就是要发火了。

不过也是,哪家老板看见自己手下的员工在公众场合聚众闹事,都会不高兴,温博凉至少将舒总监单独叫下去训话, 这种做法已经很有涵养了,给足了面子, 只是可怜舒总监,明明是见义勇为,却还要挨批评。

“温总……”小周怯怯道:“这事不怪舒总监的, 他见义勇为, 应该受表扬。”

温博凉给了小周一个眼神让他感受一下,小周立刻默契地低下头, 对舒柏晧做了一个我已经尽力了的表情。

舒柏晧没为自己辩解, 温博凉叫他过去,他就会过去, 跟在温博凉身后。

温博凉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前台。时间已经有点晚,大厅没什么客人, 只有他们俩, 很安静。

温博凉让舒柏晧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自己去前台跟大堂经理交涉。舒柏晧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他想,温博凉应该不会做到让他现在退房回家这么绝。

他一个人在大厅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看见温博凉跟大堂经理说话,大堂经理先是疑惑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温博凉又说了什么,大堂经理改为点头,她从抽屉里拿出什么递给温博凉,温博凉接过转身回来,舒柏晧看见他手里有一盒创口贴。

看见创口贴,舒柏晧下意识用手背擦自己的嘴角。

其实也不怎么痛,只是牙龈肿了点,所以腮帮子肿了起来。老话说,嘴巴上的肉是“活肉”好得快,虽然看上去吓人,睡一晚就能好。但再怎么没什么,他的模样看上去也多少有些狼狈,这让他十分懊恼。

温博凉走了过来,他伸出手,食指曲起,拖了拖舒柏晧的下鄂。

舒柏晧抬起头,条件反射地便向后躲。他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动作朋友之间光明正大,但他揣着私心,看什么都暧昧不少。

他低头前迅速瞟了温博凉一眼,揣度温博凉在想什么,他猜测,温博凉现在应该不怎么高兴——自己的秘书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带头打架,自己的员工在公众场合打打闹闹,丢脸丢到最后,丢的都是温博凉的脸,温博凉脸皮薄,生气是自然的。

舒柏晧用舌尖舔了舔后牙槽,小声说:“我自己来就行,这点小伤,明天早上就能好。”

“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在打架?”温博凉对舒柏晧的提议置之不理,他俯下身,长指将创口贴上的薄膜撕下,然后将带药膏的那一面贴在舒柏晧的嘴角上。他的语气有点硬,但动作轻地像暖风。

“呃……我也不知道。”舒柏晧偏了偏头,让温博凉贴的更顺手,温博凉的动作预判一下出了差错,手指按在了舒柏晧的嘴唇上。嘴唇碰到了药膏,也碰到了温博凉的手指。温博凉的手指有点凉,指尖每一只都修剪得精致圆润,舒柏晧迅速将舌尖缩了回去,抵在上颚,说不出嘴巴里到底是药的苦味还是甜味。

温博凉手一顿,然后继续用手指将胶布每一个边角捋平,让四个角每一个都是服服帖帖的,“你性格有点太冲动,其实有些事,不是只有打架这一个解决办法的,可能还有更好的办法,所以你要冷静点。”

“嗯……”舒柏晧认真点头,记住温博凉的絮叨。但道理都懂,想过好这一生依然不容易。

温博凉两手插|进口袋,他偏了偏头,问舒柏晧:“你喜欢那个……吴蔷薇吗?”

“谁?”舒柏晧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吴玫瑰?”温博凉说。

“啊!吴茉莉啊……”舒柏晧终于反应过来,会恍然大悟道。

“嗯,”温博凉点点头,继续问,“你很喜欢她吗?”

“当然没有,”舒柏晧说,“我不喜欢她。”

“你还为她打架,”温博凉说。

舒柏晧干笑两声,开玩笑道:“我这不是天天打架嘛,我还为你打过架呢……”

难道我也喜欢你吗?

后半句舒柏晧猛踩了刹车,因为他发现,这是个悖论。

舒柏晧低下头,他摸了摸鼻尖,在心里默默组织了一下措辞,然后说:“我事情没处理好,我作为公司总监,应该起到带头的先锋作用,而不是在下属们都在的时候做出错误的示范。这一点我做的不对,我领罚。”

“还有呢?”温博凉问。

舒柏晧想了想,这个回答似乎非常得体,如果他是上司,他会给这个答案一百分不怕他骄傲。

“嗯……没有了……”舒柏晧说。

温博凉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你是做错了,但错不在这,”

“那还错哪儿了……”舒柏晧小声嘀咕,他挺会认错的,但这一回,他脑子转了几个弯,也没想到还有什么地方没做对……

“算了,”温博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沉声说:“记不记得何欢那次,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嗯……”舒柏晧抓了抓头发。

“你跟我说,不会有下次了,记得吗?”温博凉说,“我知道你是在见义勇为,见义勇为当然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那个人比你个子大那么多,你怎么保证自己打得过他?你应该直接报警,而不是自己动手。或者,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一定会帮你打架,但我会帮你想办法。”

“嗯,”舒柏晧点点头小声应道。

他一直以为温博凉会训他,但等温博凉把大大一段长篇大论说完了,话语间也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这让他更难受了,他认真地说:“我保证,这次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

“这次不行,”温博凉严肃道:“上次放了你一马,你转身就捅娄子,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处罚,你是长不了教训的。”

“啊……”舒柏晧真认怂了,“什么处罚……”

温博凉停顿了几秒,这一点他自己也还没想清楚。

这处罚挺难下,得好好掂量掂量,不能太轻,轻了这小子又不长记性,但不能太重,舒柏晧心思细,重了他又会难过。

温博凉想了一会用儿,突然吐了口气,说:“下次再犯,扣一个月的绩效工资。”

“哦……”舒柏晧松了口气,温博凉发脾气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他还以为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处罚,比如要他辞职之类的。

温博凉将创口贴贴好了,他收回手,垂眸又看了一眼,说:“好了。”

“嗯,”舒柏晧伸手碰了碰嘴角的创口贴,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创口贴温博凉是竖着给他贴的,创口贴边角与嘴角的延长线呈水平垂着,他不用镜子都知道,这该死的直男审美有多难看,他真希望温博凉别再看他了。

他伸手抓了抓刘海,等温博凉说话,但温博凉一直没有出声,眼神落在的的头顶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温博凉个头比舒柏晧要高半个头,而此时舒柏晧坐在椅子上,又低着头,这让他可以看见舒柏晧的头顶,从和衣领口露出来的脖子。

舒柏晧皮肤很白,比他还要再白一点,从衣领露出来的一小段,像藕节似的,如果捏一下,估计就会将脖子缩起来。

温博凉手心一痒,想到了小时候家里养的小猫。

那猫是白色的,没有一根杂毛,圆形的棕眼睛,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它只喜欢自己,总是跟着他,在他面前挠肚皮,睡觉,玩线团,温父温母靠近,还有他的哥哥,它都不搭理。后来他小弟出生,猫不懂事,对着婴儿叫了两声,便被送人了。

那时温博凉还很年幼,这是他第一次那么难过,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觉得应该再没有一个生命会这么的对他全心全意。

他知道他的想法并不对,舒柏晧是人,他为什么会想到猫?

温博凉回过神,在他的视线下,他看见舒柏晧的脖颈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变成有点暧昧的粉红色,温博凉继续往下看,便看见舒柏晧从耳边碎发里露出来的耳尖,红得滴血。

这是为什么?很可爱……是因为不好意思吗?可为什么不好意思?因为他吗?

温博凉的思绪一点点被拼接了起来,他不是一个愚钝的人,而舒柏晧的演技也不甚高明,其实只要多留意一点,就会看出他连藏都不会藏,那个显眼到透明的答案终于呼之欲出,这么多年,他的目光一直是向前看的,此时猛然回头,只觉眼睛被晃得发晕,连心都被揉了一下……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他喜欢舒柏晧吗?

温博凉是一个正直的人,正直的人不会让另一个人的好意白白打水漂。这也是为什么,在他的学生时代和青年时代,会坚决冷漠的拒绝其他人的示好。

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感情按照盎司计算,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现在舒柏晧已经将他的筹码放在了天平的一端,他该放什么在另一边上?如果舒柏晧真的喜欢他,那么他该怎么做,他绝不能继续接受一份他不能回馈的好意。

“温总……”小周隔着老远叫了温博凉一声。

小周是个倒霉孩子,刚刚他们抽签来决定谁请温博凉,结果一比二十的几率,被他抽到了。

小周刚刚隔岸关了下火,发现战况不容乐观,舒柏晧满脸通红,跟过敏似的,可见温总这次火气很有点大,估计回去还要被扣绩效工资……

温博凉站直身,他将两手插进口袋里,回过头问小周:“有什么事?”

小周说:“那个……吴茉莉一直哭,谁说话她都不吭声,一定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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