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激战(2/2)
两人功力顷刻间倾泻而出,大呼一声:不好。两人均知这是王志体内有北冥神功所致,奈何已经不能撤掌,这场比拚不伦胜败,终究是性命不保,所争者不过是谁先一步断气而已。两人都是十分的心高气傲,怨毒积累了数十年,哪一个肯先罢手?
王志暗运北冥神功,三人的内力源出一门,性质无异,极易融合,合三为一之后,力道沛然不可复御,所到之处,全身经脉穴道立时打通。
顷刻之间,王志只觉全身舒畅,只觉手掌再无热气传来,双手轻轻一振,童姥与李秋水两人立刻被震晕倒地,伸手去摸时,额头各有微温,当下将二人远远放开,生怕她们醒转后又再厮拚。
过了一夜,待得东方朝阳升起,树顶雀鸟喧噪,只听得北边树下的童姥“咦”的一声,南边树下李秋水“啊”的一声,两人竟同时醒了过来。
王志一跃而起,站在两人中间,连连行礼,说道:“师伯、师叔,咱们三人死里逃生,这一场架,可再也不能打了!”
童姥道:“不行,贱人不死,岂能罢手?”
李秋水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伸手在地下一撑,便欲纵身向童姥扑去。童姥双手回圈,凝力待击。哪知李秋水刚伸腰站起,便即软倒。童姥的双臂说什么也圈不成一个圆圈,倚在树上只是喘气。
王志见二人无力博斗,心下大喜,看来两人功力都在在我身上了,说道:“这样才好,两位且歇一歇,我去找些东西来给两位吃。”只见童姥和李秋水各自盘膝而坐,手心脚心均翻而向天,姿式一模一样,知道这两个同门师姐妹正在全力运功,只要谁先能凝聚一些力气,先发一击,对手绝无抗拒的余地。见此情状,王志却又不敢离开了,还等着接手灵鹫宫呢,要是自己离开,童姥离世,那不就亏大了。他瞧瞧童姥,又瞧瞧李秋水,见二人都是皱纹满脸,形容枯槁,心下暗道:看来这两人都已是油尽灯枯了。
他装作是整理衣服,却是把师父无崖子给他的那幅图画给掉在地上,然后做样去捡。
李秋水听到声音,微微睁目,见到了那幅画,看见画中有一位女子,模样身形很像自己,作画手法也极像是无崖子,于是问道:“你那画是什么?那里来的?是不是师哥传给你的?”
王志答道:“这画是师傅三十年前所画,画中人是师傅的心上人。”
听得画中人是无崖子的心上人,李秋水尖声叫道:“快拿来给我看!那一定是师哥给我画的肖像。”
童姥也叫道:“别给她看!我要亲手炮制她。倘若这贱人看到画中人不是自己给气死了,岂不便宜了她?”
李秋水哈哈一笑,道:“师哥丹青妙笔,岂能图传你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侏儒?他又不是画钟馗来捉鬼,画你干什么?”
童姥一生最伤心之事,便是练功失慎,以致永不长大。此事正便是李秋水当年种下的祸胎,当童姥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之时,李秋水在她脑后大叫一声,令她走火,真气走入岔道,从此再也难以复原。这时听她又提起自己的生平恨事,不由得怒气填膺,叫道:“贼贱人,我……我……我……”一口气提不上来,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险些便要昏过去。
李秋水冷笑相嘲:“你认输了罢?当真出手相斗……”突然间连声咳嗽。
王志见二人神疲力竭,转眼都要虚脱,立刻加油添火道:“师伯、师叔,你们两位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再劳神了。”
童姥怒道:“不成!”
便在这时,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