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江边偶遇 二（1/2）

“我不能告诉你。”叶天心淡淡地回答。

老人愣了愣，似乎想不到他会这么回答。想了想，又慢慢坐了下来：“是我失态了。”

叶天心问：“老人家，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老人声音低沉而缓慢：“江边牧鬼人。”

“什么？”叶天心对这个名词觉得很有意思。

“你们知道什么是鬼吗？”

“不知道。”

“鬼，其实是人肉身死后不灭的神念。”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死离别，万物都是会死的。但您刚才说到不灭，难道做了鬼就不会死吗？”

“天地分阴阳，阴阳又相克。鬼属阴，遇阳便亡，怎么不会死？”老人摇了摇头，指着这一江清水：“但水属阴，地属阴，隔了这天上的太阳，鬼自然便能长存。”

“那牧鬼人是干什么的？”

“鬼只是残魂，多无知无识，所以收缩成一团一团的。”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鬼若有意识，便能统领神念，以人形呈现在人的面前，就像你们曾经遇到的鬼。这种鬼，或者因为生前有极强的怨念，或者生前具有一定的修为。”

叶天心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意识与神念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的理解，人的神念、元气、肉身，都是由意识所统领的。”老人解释着，并不藏私：“你是练家子，应该知道练武讲究意到气到，这说明意识是统领元气的。”

“人活于世，你想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这是意识的支配，也是意识统领肉身的体现。”

“神念这种东西，其实类似于武者的元气，也是可以修练的，并且神念越强的人，其意识也是越强的。但是，神念不同于意识，人死之后，意识往往消散了，但神念往往会留存下来，变成鬼。”

“懂了。”叶天心一直有修炼这方面的功法，但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今晚终于从本质上对自己所修练的功法有了一丝了解，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这条江水，流了千万年，沉尸无数，自然有无数的鬼蜇伏在江底。”老人继续讲解：“鬼虽只是一团神念，但有生存的本能。它们一方面躲僻阳光，一方面相互吞食。”

“吞食？”

“吞食。吞食别的鬼魂，就能壮大自己的神念。神念越强大，越不容易消亡。而当鬼强大到一定程度，又会产生意识，变成厉鬼。厉鬼继续成长，就能依附在某种水底生物体内，进化成河妖。”

“有些河妖在成长的过程中需要吸**气神，往往连下河游泳的人也不放过，这就是俗称的落水鬼。”

说到这里，老人终于回答叶天心提出的问题：“我们牧鬼人，要做的工作有三项：让普通的鬼保持安静，不相互吞食；发现和收服厉鬼，超渡它们；灭杀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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