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网站更新的缘故,十五天内不能更新,我多发几张存稿,让大家能看得爽一下~
“你们两个去门口站着。”陈覃予吩咐刘风和刘十娘,“没我许可,此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刘风和刘十娘忙答应一声,小跑着出了门,还贴心地阖上了。
陈覃予蹲在地上,看着跪趴在地,个子比自己大上两倍的刘力,本来火冒三丈的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怜悯的情绪。他沉声问:“你为何要偷拿白厕纸?”
刘力不答话,只哭着摇头。
“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样做?”
刘力顿了一下,又飞快地摇头。
陈覃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个人是不是位高权重到能决定你的生死?”
刘力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陈覃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忽地,他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又低下头。他的嘴巴依旧闭得死紧,可握紧的双拳出卖了他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我也可以决定你的生死。”陈覃予冷漠地站起身,冷声道,“你不过是贱籍,就算被我打死,别人也只会骂你不知好歹,竟敢偷拿主人的东西!”
刘力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似乎含着哀伤,又似乎含着几分坚毅,却唯独没有陈覃予预测的求饶。他深深地凝视了陈覃予一眼,又低下头去。这次,他终于出声了:“小的知道……请少东按律处置我吧!”话落,他双拳紧握道骨节发白,似乎是豁出去了。
这不对劲。
陈覃予看着刘力的后脑勺,整个人定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都说出这种话了,刘力还不肯吐露真相,甚至想求死。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让他比自己的命更加在意?
——莫非是他的家人?
陈覃予能够联想道这个因素,是因为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就拿明史来说,其中有位名人宁愿死也不愿当个军户,理由则是怕累及家人,害家人也得世世代代从军。
若是真如此,那刘力现在这样子倒也能说得通了。
“刘力,你的亲人现在何处?”
果真,这个问题一出,刘力就猛地抬起头来,急急地辩解道:“少东,偷盗之事全是小的一人所做,与他人无关!他们根本不知小的会做出如此……如此不知好歹之事!”
“既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你因为偷盗之事被我处置,来日他人会如何论议你的亲人?尔等本是贱籍,无家业田产,若是他人知晓你家出了个贼,谁人还敢用你的家人做事?”
刘力闻言,震惊之下,又忍不住双目泪流地重重磕了个头,压着声哭道:“少东,小的……小的……”
陈覃予又蹲下了身,凑到刘力的跟前轻声说:“是那个人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让你来偷我的东西?”
好一会儿,刘力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陈覃予见他终于肯松口,心里也松了口气。对方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便也软下声:“你且放心。我既成了你的主子,必会为你做主。”
稍后,刘力哭着跟陈覃予讲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老祖宗言道,财不可露白。
这话实在太有道理了!
可陈覃予家的情况极为特殊——现在不仅是北京城,怕是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陈家有钱——但他们是在天子面前都出了名的人,无人敢来明抢。
于是,“有心人”们就开始在暗地里使坏。
据刘力说,指使他来偷东西的人叫李茂谷,是上林苑监的左监正,主管的就是农奴和农业。刘力一家原本是上林苑监的在册农奴,但因为他相貌好,天家想要赐农奴给陈覃予一家时,这位李监正便将刘力叫到身边,让他务必从陈家偷点奇物出来,好孝敬他老人家。
刘力还说,这陈府满院的小厮就只有那日挑选时,裕王殿下挑出的两人不是来偷东西的,毕竟那两人原是裕王殿下的世仆。还有那书娘——刘十娘也是被人塞进来的。可这幕后之人的身份,刘力也打听不到。
其实,刘力偷了不止今日这一次。他之前都是一日偷五张,凑满三十就送出府,偷偷孝敬给李茂谷。但随着和陈覃予相处的时日变长,陈覃予对下人的好让他内心的愧疚和恐惧与日俱增。他想收手,可李茂谷拿着他父母兄弟的命,他要是不偷,李茂谷就会折磨他的亲人。
双重压力之下,刘力决定暴露自己的腌臜行径,给陈覃予提个醒的同时,他自己也能从这份折磨中解脱。他甚至觉得自己若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听到刘力这番话,陈覃予是又气又怜。他问:“在你心中,你的命还不如几张擦屁股的纸?”
刘力沉默以对,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陈覃予说:“今日之事,你既有苦衷,我自不会要你性命。至于你的亲人,我亦会尽力让他们平安。”
听到这话,刘力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覃予抬手打断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身为陈家的人,却敢替别家的人办事,实在是有愧我与母亲的信任。等这事了结,你且去管家处领十大板。你今年每月的月俸,也别想领了!”
刘力说:“主子,你莫要为我一个罪人,去得罪了李监正。李监正是白家的女婿。白家可是五大家之一啊!”
白家?
李、秦、张、戚、白,是大夏朝众多世族中,最为重要的五大世族。若真是白家的女婿,那处理起来确实有些困难,但……也并非毫无办法。
“就算当今首辅,犯了罪也要受罚。难道白家的女婿比白辅臣还金贵,罚不得、判不得吗?”陈覃予略带着几分怒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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