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断绝绝的传承(1/2)
四十年前,a市还不是现在这繁荣的样子。低矮的平房连绵破旧,小麦在艳阳下翻出滚滚金色浪潮。
气温如滚沸的水,粘稠滚烫,闷得人心慌。
像是要下雨了,沉甸甸的乌云滚动下压,闷雷声混着县民们病态的叫嚣,震耳欲聋回荡在大街小巷,从南到北,响彻天际。
“打倒封建迷信!”
“把神棍从县里赶走!”
“李家是乡绅地主,是资本主义毒瘤,铲除!”
石头和棍棒接踵而来,年幼的李家小公子紧紧被母亲护在怀里,乌黑的眼中泪流不止。
“娘……我好害怕,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
李氏鬓发凌乱,忍着疼痛温声安慰道:“别怕,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我们不要讲话,很快就能回家了。”
李毅乖乖点头,跟着李家游-行人群缓缓前进。
更多的石子砸来,他们不能躲,只能硬受着这份磨难。李家老爷和家主走在队列最前,手腕扣着沉重的锁链,脖间挂着“我有罪”,“我错了”的大字牌子,一向高挺的脊梁微微压弯,早已被砸的头破血流。
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劫难,这都不算什么。
可很快,示威小组组长抬着一箱子书籍法器丢到路中间,年代久远的古籍四散纷飞,龟甲铜钱遍地滚落,被一只只沾着黄土泥巴的脚踢来踩去,毁坏的不成样子。
这是他们李家祖传的心法和秘籍,往日卷了页都能心疼半天的不世之珍!
“各位乡亲们,大家都看清楚了!”小组长一脚踢翻箱子,举着火把大声道:“都看清楚了,他们李家宣扬封建迷信,是我们要打倒的头号敌人,这次批-斗他们绝对没错,就是因为有他们这样的落后毒瘤,才拖累我们a县进步的脚步,你们说他们活不活该?”
参与游-行的县民们群情激奋,“活该!”
“你们在说什么!”李毅的父亲,李家家主瞬间就怒了,他冲出队列情绪激动,“我李家一贯低调亲民,年年冬季都会接济贫苦农户,夏天大旱时自费从临县调水来帮乡亲,这些你们摸着良心问自己,是真的都忘了吗!”
有淳朴的县民露出羞愧的表情,小组长眼珠一转,呸的吐一口口水,言辞激愤,“别听他胡说,他们李家家财万贯都是从咱们身上刮出去的油水。这点小恩小惠就想得个善人美名,做梦!”
李家家主还要再辩,却被李老爷子拉住手腕,闭眼摇头,“家辉算了,李家……注定要有一劫!”
“父亲!”他青筋迸现,虎目含泪,说不出的痛心不甘,“那可是李家的根啊!”
李老爷子叹息,脸上的皱纹带着不舍,鬓角流下的血有些干了,却还是往日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这样吧。”
“烧干净它,一本不留!”
“烧的好,民主万岁!”
火把轰然坠落,这箱价值连城的古籍法器,在低沉的雷声中灰飞烟灭。
“不能烧啊!”温婉的李氏心如刀绞,再也护不住李毅,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求求你们了,你们要钱都拿去,这书真的不能烧啊!”
“娘……”李毅哭着和她包作一团,惊恐的看着周围陷入疯魔的县民,只觉得他们好可怕,比他阴阳眼中见到的鬼怪,更要面目狰狞。
为什么人会比鬼更懂害人?
……
“李家周易的传承断了,潇家的剑法却不行。潇风的爷爷听闻消息当即立断,带着一家老小连夜赶路,趁着大雨彻底在a县消失,一去就是四十多年。”
李陌言娓娓道来,指着被当做手机坠的祛邪剑道:“我当时第一眼,就看出他是修道中人,而直到看到这剑,才大概猜出潇风的来头。回家一查后,果然是销声匿迹的潇家人,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外县搬回,隐姓埋名回到故土,低调除鬼。”
林晚听的唏嘘,安慰性的拍了拍他肩膀,“学长也好可怜,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李陌言失笑,推了下眼睛道:“可别,那时候我还没出生,都是先人的恩怨,到我这代早就散了。”
“学长倒是看得好开。”林晚垂眸,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潇风。
他依旧皱着眉,像是在忍痛,黑发稍显凌乱,苍白的肤色几乎和病房被单融为一体。
是林晚从未见过的脆弱。
“……”林晚默然,伸出指尖按到他眉心,轻轻一揉,化开这痛楚的皱痕。
“哥,我就在你旁边,安心睡吧。”
昏迷中的潇风若有所觉,紧皱的眉峰逐渐缓和,竟然真的放松身体,沉沉睡去。
林晚收回右手,逐渐握拳。
潇家是修道人士,潇风的父亲一定也是剑法卓绝。
如此推理,潇风的母亲估计也会些拳脚,普通的小事故,很难要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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