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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宴其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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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咎被她这番阴阳怪气弄得一头雾水,暗道猜不透女人心,上一刻笑嘻嘻这一刻便像个索命修罗要夺人命了,还不如自家娇娇可爱。

他只当唐卿遥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而恼火,便想着开口唤她一声。

他盈盈开口:“小友此番倒是与娇娇怄气时有三分相似。”

“哦……娇娇?”唐卿遥一并也是做笑嘻嘻模样,好说话得极,“这又是道长见过的哪家姑娘,小字唤得好生亲切,殊不知她容色又比我艳几分?”

她话语绵里藏针就在指责顾无咎风流成性误正事,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只当喧嚣红尘拂耳过,不曾听闻罢了,折扇抵唇闷闷笑出声来,便道:“小友这可是误会贫道了。”

“……哦?怎么误会你了?”

“娇娇不过是在下家中的一只猫儿罢了,黄背白肚,好食淡水鱼。”顾无咎道,“那只猫娇贵得极,野性也未泯,稍一不顺心便会怄气,伸手去碰还要抓得满手是伤。”

顾无咎这般说着便将一贯掩在袖袍间的左手递给她看,他的手骨节偏小,指腹带着细细薄茧,出落得是冷白如脂,却生出一种寻常人少有的精致感,然而掌心处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绷带,像在遮掩伤处。

唐卿遥一把扼住他的腕骨,抓得他腕处隐隐泛红,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冷笑一声:“别跟我说你刚刚出去一趟就是为了逗猫?”

“非也非也……”顾无咎仍是一副镇定从容的模样,只拍了拍她的手背,含笑道:“贫道刚刚顺道去了一趟唐家堡……”

还未等他说完,唐卿遥眼底一沉,便出言打断了他,面逢霜降,消得满脸冷凝,语气更是冷了一度。

“你去那处做什么?!”

她近乎是贴在顾无咎耳畔咬着耳朵呢喃,一手紧扼住他的脉门,眼底饱含威胁意味:“别用旁的借口忽悠我,我不是傻子。”

顾无咎自然明白她动了杀意,却不为所动,拍了拍她手背示意松开。

唐卿遥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度了,这才将扣着他脉门的手松了开来,顾无咎也将手收回,轻抚过被掐红的伤处。

顾无咎双眼笑弯着一泓秋水,像是从不在意这些皮肉之苦:“还能如何?无非是找那把剑,只不过走慢了一步,还是被你那好青梅竹马带走了。”

“只不过小友……你这副模样倒是有些奇怪。”他伸手搭在唐卿遥脉上,沉吟片刻,“惊悸过度……奇怪,你是看见了什么才会如此?”

唐卿遥心一跳,欲盖弥彰一般将手收了回去,只道“无事”,让那道长免生疑心。

“……你?”

唐卿遥冷笑一声:“倘若你还把我当个朋友,就不要追问下去,否则对你我二人都不是好事。”

顾无咎刚欲要开口便被她这话堵得噤了声,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被什么扼住喉嗓难以再继续说出什么漂亮话,只在那处望她许久,那双好看的眼睛间隔桃花流水,朦胧得让人看不清其中真正的感情。

他的眼神实在是奇怪极了,像是原本在手心的东西脱离了掌控,连半点笑意也没有,更像是是惊蛰里的第一场雷雨,藏了整个春秋。

唐卿遥莫名觉得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顾无咎问:“朋友?”

唐卿遥微微愣住了,只见顾无咎忽然笑出声来,笑容有些奇怪,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迫切得想要从她骨肉里汲取什么东西一般。

“算来算去……你倒是第一个同我这么说的人。”顾无咎笑了笑,“我在这红尘间独行,想想也有二十载,从来不需要朋友这种关键时候只会拖累我的东西。”

“朋友啊……只会让人变得软弱不堪,那些誓言我从不当真,我更喜欢孑然一身、轻剑快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做一个纯纯粹粹的恶人。”顾无咎笑得极喜悦的模样,可她分辨不出其中真假有几分,“如果你想做我的朋友,你可得想好后果。”

“……后果?”

“因为我是这天底下最坏的人,蛇蝎心肠,睚眦必较,别人伤我一寸我十倍还之。”顾无咎像是在故作腔调,“你同我做朋友下场可不会好到哪里去,就算这样……你还想和我做朋友吗?”

“你不是说为善为恶本就没有界限,仅一念之间,都是好事者要归成正邪两立,弄个泾渭分明才如此吗?”唐卿遥迟疑片刻,“而且……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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