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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宴其二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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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轴碾过地上浑浊不堪的泥潭积液,像是无力再支撑硕大的车身在斑驳雨声里有气无力地哐嘡作响,镶铁的马蹄疾驰跺过地上三两枯草,马夫带着斗笠,依稀有些朦胧了睡眼,方打了个哈欠,睁眼见清眼前人吓得猛然将马勒上。

崔霜霜眼见着下面像是出了事,便跳下车去前头望望,又不知怎的马又受了惊,在那处扭动个不停,向天长鸣一声,横冲直撞起来,而车厢间的唐卿遥一个不留神便猛然向前窜去,眼见着要撞在靠背撞个头破血流,那道长便伸出手借着力松松将她揽到怀里去了。

她头重重磕那道长胸口,撞得他是闷哼一声不太舒坦的模样,她抬头时那道长正巧低头去看他,那唇就恰巧从她唇上轻飘飘擦过去,她此时也不管那道长衣上熏的是薄荷气还是兰麝香,知只觉一阵热流涌向天灵,炸得她那是一个七荤八素找不着北,猛地一推就跳出那道长怀里,在那处指着顾无咎双唇发颤,“你你你”了半天。

她顿觉委屈,十八年真正的初吻就这样稀里糊涂交出去了,还交给这个风流成性不解风情的臭道士身上,越想越难过,虽说自知不是那道士的错,但仍是抑制不住眼眶红了一遭在原地窘迫万分。

顾无咎被她刚才这一撞爻冠都撞散了,黑发柔顺低垂了满肩,他弯下腰捂住唇只觉得被磕疼了,差点沁出泪来,见那姑娘推开自己才指尖微缩,轻拢袖子抬眼柔柔抬眼看她,在那处一言不发。

唐卿遥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慌,只觉得他此时此刻像极了任由旁人轻薄的小媳妇,便见那薄唇都被磕红了一块,微微泛肿,是稠艳的水红色,像是墙面上尚未干透的漆料。

她自觉的有些对不起那道士,把人家糟蹋成这副模样还推开来抽身就走,毕竟作为正道子弟,她颇有些良心不安,只在那处涨红了脸声如蚊呐道:“抱歉,失礼了。”

顾无咎回过神来,低头从容地将揉乱的领口理好,旋即望着她笑出了声:“该说冒犯的应该是我才对。”

她还欲要说些什么,便瞧见那道长眼底一冷,一把拽住她的腕间猛退好几步,放一出车外便有数十支剑镞刺向他们方才带着的地方。

唐卿遥只觉一阵后怕,连着颈后都被冷汗洇湿了,顾无咎手背隐隐又两根软筋爆出,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只将那姑娘死死按在怀里。

眼前马车像是突然被什么点燃了,“轰”得一声炸裂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顾无咎抱着她疾退几步,便暗自催动内力,默念武学心决,自他袖袍间猛然探出一条七尺的黑色缎带,如同灵物一般悬空而起,甩向车前将再度射来剑镞皆卷携到另一侧去。

剑镞方一落到地上枯草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就再度发出炸裂的轰鸣声,想来那剑上定然涂抹了硫磺,遇明火即燃,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顾无咎手稍松了些,唐卿遥便从他怀里脱出,余惊未定地看着被火焰覆盖的马车残骸,只觉得脊骨爬上一阵寒意,她看着这一切,发鬓上有雨水滴答滴答沿着脸颊不断淌下。

大雨仍然在下,更有雨势更大的趋势。

崔霜霜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一切,抖了抖红色油纸伞上的雨,她伸手接了一捧雨,眼中黑压压积淀着沉郁,看起来并不想出手相助,只是不住呢喃:“真狼狈啊……”

“少谷主啊少谷主,不知道这次你又当如何抉择呢?”

而另一侧雨幕间,烈焰里隐约有人影攒动,二人警惕着看着这一件,却看见千万根银色丝线从天际拂动,与此同时无数衣衫褴褛肢体僵硬的男女老少也从天上一跃而起,疯子一般扑向他们二人。

“看清楚了吗?”顾无咎突然开口。

唐卿遥定睛一看,只见那些人走路僵硬得很,步伐也极为一致,而他们面色要么铁青浮肿,要么七窍流血惨白一片,四肢关节无不是被银线连接着操纵。

“奇物斋的傀儡线?!”唐卿遥惊出声,“可是傀儡线不是只能操纵机械……怎么可能?”

“倘若加上一枚借魄草就不同了。”顾无咎淡淡道,旋即一脚将包裹里的长剑踢至半空一把接住,卸了剑鞘就抵在二人身前,“此法名为炼尸,倘若至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行尸与活人无异,无需银线操纵,只不过眼前操纵尸体的人只是一个初学者,不足为惧。”

“……你手中的剑?!”唐卿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手中那把剑,显然并没有因为那句不足为惧而轻松。

那把剑显然不是一个小门小派弟子就可以拥有的,大约三尺的长度,刀刃薄得惊人,略微靠近些就可以感受到一种凛冽的寒意自剑心透出。

顾无咎握紧上邪剑,眉目冷戾喝出声来:“何方小儿在此班门弄斧?!”

他话语一出声,而操纵的银线分散了开来,那些被操纵的尸体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在里面,齐齐撕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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