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双更合一）（1/2）
“啧啧啧, 让你买车你不买, 给你配公车你不要，合着软饭更好吃是吧？”
周一刚到公司, 就被好友一通损，谢临洲却毫不介意，神色自若地点头：“好吃。”
季如风恨铁不成钢地白他一眼。
其实车子还是他去许萦家里教南南玩遥控飞机那次，许萦借他开回家的, 后来他要还, 被拒绝了。
许总说自己车子多，这辆相当于闲置，就当谢谢他帮忙, 给他开着，不管去哪儿都更方便。
谢临洲与其说是被许萦说服了，还不如说是有私心, 总觉得开着她的车, 就像跟她又多了那么层关系，心里头莫名舒坦。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谢临洲转头看着季如风问：“听说你最近有情况？”
季如风视线刚跟他对上, 下一秒立马错开, 装作不经意道：“您可从来不关心八卦的啊。”
“公司里谁不知道？”谢临洲似笑非笑地牵唇。
季如风摇了摇头, 像是轻笑了一声, 却又不明显。
谢临洲本来就不是过分好奇的性子, 也就不问了。
两人刚到季如风办公室门口, 季如风的秘书突然火急火燎地疾走过来, 一脸慌色：“季总，谢总。”
季如风：“怎么了？慢慢说。”
“今天一早奔雷公司上线了新系统，技术部分析了源文件，发现他们的核心技术很可能跟咱们的semos2.0一模一样，而且……因为奔雷公司的服务器优势，线上运行比我们要流畅许多。现在很多用户都倾向于那边了，我们该怎么办？”
“几乎一模一样？”季如风眉头紧蹙，看了一眼谢临洲，“都进来。”
*
“许总，一直以来是您信誓旦旦，要用云鼎打造咱们尚辉集团的跨境电商招牌，现在出了这种事，您要怎么向董事会交代？”
“是啊许总，我们这些老头子之前虽然对你的做法不能苟同，但是看在董事长的面子上，能同意的我们都同意了，能签的文件也全都签了。如果说云鼎这次的损失真的大到董事们不能承受，我们可也是要担责任的呀。”
“恐怕董事长也不能坐视不管吧？”
比起这些公司老臣，最头疼的当然还是作为总裁的许萦。
她揉了揉眉心，用笔尖敲了两下桌面，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正想开口安抚人心，刘副总抢了先：“许总，新公司的发展不是不容许挫折，而是能在挫折上寻到正确的方法，犯过的错误不能再犯。就云鼎这件事情上，您的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容我忠言逆耳一句，您年纪尚轻，有时候还不能沉下心来，处理问题太过心急了。”
其余人纷纷帮腔。
“是啊，许总。这么久以来大家都看到了，您有学历有能力，甚至颇有几分董事长当年的风采，但是有些事情，咱们得稳步求进才对，免得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钉。”
许萦扯了扯唇，道：“因为害怕成为眼中钉，咱们就得像乌龟一样的速度往前爬吗？诸位都是元老，我也敬重诸位当年跟着我爸爸劈荆斩棘的勇气和魄力，不过现在的尚辉集团已经不是当年的尚辉集团了，如果连一马当先的决心都没有，和那些朝不保夕的小公司有什么区别？”
她停顿，扫视了大家一眼，“我知道，目前新公司是出了点状况，但还没严重到让诸位草木皆兵，甚至对我这个倡导者口诛笔伐的地步。况且这件事的重点是什么？该不该发展这个话题，我不想再听见了，该解决该调查的是眼下的问题。”
“许总说得没错。”何副总道，“现在不是大谈功过的时候，目前应该着眼于semos2.0可能被奔雷公司仿制，查出究竟是谁泄漏了核心技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才是最首要的。”
“那就赶紧调查！”
“既然是核心技术，多半问题出在技术部，许总，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纪检人员全力配合。”
说到技术部，许萦眉心一凛，神色略疲惫道：“我会尽快出一个方案，先散会吧，大家等邮件。”
回办公室的电梯上，许萦靠着栏杆闭目养神。
“许总，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和谢总有关系啊？”小兰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许萦紧接着反驳：“绝对不可能。”
“我也相信谢总的人品。”小兰连连点头，“可是许总，您知道咱们公司的制度，核心技术这东西……技术部的普通员工怎么可能会有啊？我担心的是这件事就算不是谢总做的，矛头恐怕也不会绕过他。”
许萦揉着太阳穴，长长地叹了一声。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点？
怕的就是矛头最终会冲他去。
这个男人，玩技术还行，是真不会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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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迫于高层集体施压，连董事会都有好几位参与了进来，包括董事长，她父亲，也劝她先稳住那些人再说。许萦不得不一封邮件，暂时给谢临洲停职调查的处分。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就坐实了罪名。
许萦还是在股东大会上力保他的清白，只等最后的调查结果。
这些谢临洲都不知道。
他已经有些天没去公司了，自从被纪检部问话之后。
在家的第三天，季如风打来电话，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他知道是结果出来了。
开了车去公司，迎接审判。
季如风的秘书和往常一样等在门口，面色复杂，但还是对他浅浅地鞠了个躬。
谢临洲推门进去，看见季如风站在落地窗前，颀长的身躯背对着他，办公室里弥漫着令人眩晕的浓烈烟味。
他关上门，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没说话。
季如风缓缓转身，把没抽完的烟蒂摁进烟灰缸里，缓缓地抬眸。
对上眼神的下一秒，凌厉的拳头径直朝谢临洲脸上挥来。
谢临洲毫无防备，被他打得踉跄好几步，嘴角立刻渗出了血。
他吃了疼未出一声，只抬手草草地抹了一下血迹。
“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她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季如风攥起他衣领，直接把人推到墙上，目眦欲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介绍你们俩认识！你说！你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要做出这种事情？！”
谢临洲闭了闭眼，因为被衣领勒着脖子，嗓音十分低哑：“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我信你大爷！”
季如风又是一拳，直接把人打懵在地，眼角立即青了一块。
季如风眼眶也红了，大声咆哮：“你怎么不还手？你不是畜生吗你怎么不还手？！”
谢临洲用手撑着身体，弓着腰站起来，低声道：“你再给我两天时间。”
“我给你两天时间！我给你一巴掌！”季如风走上前，用力把人推向墙边的书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们突然被踹开，门口传来女人的怒喝：“季如风！你干什么？！”
季如风通红着眼眶，满脸狠色。而谢临洲被撞在书柜上，忍不住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猛咳起来，嘴角渗着血，眼角也微微发肿，看上去十分可怜。
许萦见到这副景象，鼻头一酸，越过季如风径直跑向书柜下的男人，扶住他胳膊，焦急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许萦你还护着他！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季如风指着人咆哮。
“我看到纪检部的报告了。”许萦面色沉静地望着他，“可他是你的朋友，你难道不了解他吗？你真的相信所谓的调查结果？”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什么？”季如风满眼的红血丝，嗓音开始颤抖，“许总，你可真伟大，自从出了事，是你每天顶着董事会和高层的压力，口口声声说相信他相信他，可是他呢？他有没有为你争一口气？现在结果下来，这小子还不咸不淡，哪怕他没做过他去表个态，也好过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表态了又能怎么样？说一百遍我没做就有人相信了吗？季如风你怎么还这么天真？”许萦淡淡地说，“公道自在人心，我一开始就没指望纪检部那些人，所以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行，就当我白心疼你了，你们俩伉俪情深，我多余。”
季如风重重地把烟灰缸摔在地上，夺门而出。
许萦紧皱着眉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谢临洲，“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他拂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缓缓往门口走去。
许萦盯着他倔强的背影，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着，咬着唇跟上去，两只手攥紧他胳膊，“去医院。”
“……”谢临洲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无奈。
*
“哎哟喂，打架了这是？怎么伤成这样？”门诊医生啧啧叹道，看了看谢临洲又看许萦，“是女朋友太美了，遭人惦记啊？”
“……”虽然知道人家是活跃气氛，但两人实在都没心情搭理。
医生一边用酒精棉球消毒伤口，一边对着谢临洲语重心长道：“既然这样，平时就得多练练，别回头女朋友被人给抢走了。”
谢临洲疼得眉心紧蹙，低低地“嗯”了一声。
许萦：？？？
嗯？你嗯什么嗯？
好在伤处只是看起来吓人，季如风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并没有真的下狠手。处理过之后嘴角和眼角只是留下浅淡的淤青，不算破了相，医生说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
但谢临洲还是有点苦恼的，自然不是因为稍微受损的容貌。
“……我能不坐这个吗？”他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轮椅，走廊里每经过一个人，他都下意识地把头埋得很低。
许萦在后面给他推着，语气强势：“不能。”
谢临洲轻叹了声，看向面前的CT室：“那我能不做这个吗？”
“不能。”
他刚要开口，又被许萦抢着道：“一会儿还有心电图，DR，X光片，对了，内科也去给医生摸一下，保险。”
“……”
终于检查完身体，各项指标都显示没问题，许萦才终于放心了。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两人都饿了，于是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大排档吃夜宵。
“老板，点好了，所有的串儿都不要辣椒哦。”许萦把单子递出去。
“好的好的。”老板笑盈盈地接过去。
人还没走，谢临洲突然道：“两瓶啤酒。”
老板刚要点头，许萦喊了一声：“不要！”回头望着谢临洲，一脸教育小孩的表情：“你脸上还带着伤呢，喝什么酒？想真的破相是吧？”
“啤酒而已，没事。”男人微微垂眸，“今天很想喝点儿。”
许萦心口一颤，不自觉攥紧了手指，“那我陪你。”
他虽然从来不说，被季如风揍了一顿也似乎毫无怨言，但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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