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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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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洪秉全是出自私怨,还是奉了惠帝的旨意。

反正,堂堂议政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惠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是他指使的洪秉全——当天子的派人去刺杀朝臣,试问谁还敢入朝为官?

那抬尸身的锦衣卫就跪在地上,大声地叫起撞天屈来,请惠帝为裴铮做主:“……原该督主亲自来向陛下面禀的,可洪秉全那厮凶残至极,督主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这才命小的代他老人家前来陈情的呀!”又掏出本血迹斑斑的折子,说是裴铮这几月间治水的心得,倘若他没能挺过这一遭,也能叫后去的监察使有些借鉴。

竟有了交代遗言的味道。

可那洪秉全是个老太监,上头既无父母亲眷,膝下更没儿女子孙,惠帝有心灭他九族好给裴铮一个交代,却也是有心无力。

偏那锦衣卫是个口舌灵便、唱念做打样样来得的主儿,就在议政殿上呼三声陛下英明、哭一句督主命苦的,把个好好的朝会整了个乌烟瘴气。

最后,惠帝大手一挥,命人将洪秉全的尸身丢去了乱葬岗,又让内务府准备下一大堆补气培元的上等药材送去江浙。

与药材同去江浙的还有一道圣旨——命西厂提督裴铮兼任东厂提督一职。

……

方姑姑将刚传进来的消息细细地说给婉宁听。

婉宁哂笑:“好精彩的一场苦肉计!”

方姑姑却摇头道:“只怕裴提督的确是受了重伤——听说那折子上全是血,议政殿上的小太监吓得都不敢接,还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亲自下去取的。”

婉宁很想说,江浙那边难道没有大夫,不能给裴铮包扎伤口?再者,倘若一个人已经受伤严重到血流不止,拿着笔都能弄污了纸,那他多半也不能写什么折子了罢。

转念却又皱了眉,问方姑姑道:“那个洪秉全是什么路数?”

方姑姑想了想,道:“洪秉全是先帝做太子时就跟在身边服侍的人,因曾在围猎时救过驾,得了先帝重用,后来就做了东厂的提督,只是此人为人十分倨傲,与我们景泰宫并没有什么往来。”她有些赧然地道,“其实奴才并不识得他,这些话还是娘娘从前说的。”

洪秉全是先帝的心腹。

可宣平十八年,先帝却设立西厂,命裴铮为提督,分明就是想要以此压制东厂。

看来,洪秉全做了多年的东厂厂公,终是渐渐坐大,甚至开始与先帝作对。

想到方姑姑说他是因救驾有功才得的器重,婉宁不禁问道:“洪秉全是不是身手很不错?”

方姑姑一脸茫然:“奴才没有听说过。”

婉宁秀眉微蹙:“你去查一查。”

方姑姑隔了半日才来回话:“据说打小就练什么九阳童子功,练了快五十年,宫里当值的锦衣卫都说他是个老怪物,朝中的将军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婉宁就不说话了,怔怔地坐了半晌,才对方姑姑道:“本宫想去寝殿躺一躺,坐了这半日,都有些乏了。”

……

到了晚膳时分,内务府那边来传话,说是准备中秋宴婉宁穿的衣裳,请她亲自过去挑衣料首饰。

正好方姑姑去了小厨房,是玉坂在跟前伺候,听了就有些犹豫地道:“眼看着再有大半个月娘娘就要临盆了,还是不要出远门的好。不如叫他们把料子什么的送过来,娘娘就在咱们自己宫里挑?”

内务府的吴总管最是个知情识趣的,从前就便两根丝线都会派人送到景泰宫来。明知她快临盆了,怎会为了几块布料叫她亲自过去?

她不由地就想到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

“景泰宫到内务府也就两三脚的路,坐个步辇去也就是了。”

玉坂不敢多劝,只得道:“奴婢这就去传步辇,”又问婉宁,“要不要去把方姑姑叫过来?”

婉宁想了想,笑道:“不必,就由你陪着本宫。”

玉坂屈膝应是,服侍婉宁换了件衣裳,等抬步辇的小太监过来,一行人便往内务府方向去。

吴总管在内务府门外的宫道上来回踱步,许是天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他也不擦,只不停地往来路上张望,待到看见婉宁的依仗,面上神情便是一松,三两步赶上前来打千儿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又赔着小心道,“为着八月十五的中秋宴,内务府新晋了好些稀罕料子,因怕奴才们粗手笨脚地碰坏了,这才劳烦娘娘亲自跑一趟。”

婉宁很客气地朝他点头,和颜悦色道:“东西在哪里,吴总管前面带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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