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1/2）

人质救援工作结束，周边的警戒线也撤了。

苏予牧坐在车里，看到唐染被雷如峰护在怀里，缓缓从水泥厂里走出来。两个人紧紧相偎在一起的画面，让他体内本能的占有欲蠢蠢欲动，可理智的大脑又觉得，这场景也不是很难以接受。

在他们出来后，有两具尸体盖着白布被抬了出来。

苏予牧知道那是孙启文和孙静如的尸体。吴亿鸣刚才已经向参与这场救援的警员打听过了。知道唐染没事，其他的，他便不在意了。

只是唯一心疼唐染，才得知生父生母是谁，却又这么快失去了他们。

他深锁着眉头，看着唐染和雷如峰走向救护车，心不由得揪起来，难道她受伤了吗？

就在他准备让小贺下车去看看时，唐染仿佛有预感一般，转身朝着他的车这里望过来。

她眼睛里倏忽亮起的光芒，让他的心顿时跟着明亮起来。接着，他看到她侧脸上带着擦伤的血污，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的车大步走过来。

他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眼眶湿润了。再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一直期望她会奔向自己，当这一天到来，他却高兴不起来了。

唐染带着劫后余生却又痛失亲人的复杂心情，来到他面前，打开车门钻进来，扑进他的怀里。

“予牧……”她抱着他仿佛终于能安心释放自己的悲痛与恐惧，才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苏予牧摩挲着她的后背，心中柔软又苦涩轻声安慰她，“没事就好，别怕，我在这儿。”

唐染尽情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稍稍止住眼泪，用浓重的鼻音哽咽着说：“她死了……予牧……我妈……她死了……”

“她是个好妈妈，”苏予牧此刻感同身受，他搂紧怀里的女孩，“染染，她是个好妈妈。”

唐染点点头，眼泪再度汹涌，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孙静如的离世而流这么多泪。

明明没有从她那里感受到母亲的感觉，明明她们连正式的相认都没有，她却因为今天失去了她，而这么悲痛。

*

唐染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天色已经晚了。她出来便看到雷如峰在等她，而在雷如峰旁边，苏予牧也派了小贺在等她。

她走到雷如峰面前，抬起头望着他说：“哥，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雷如峰看着她哭肿的双眼，满眼疼惜，“染染，让你遭这场难，都得怪我。今天吓着了吧？”

唐染轻轻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这件事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

雷如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等待唐染的小贺，叹息一声，说：“不说了，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还得安排你妈妈的丧事。”

唐染答应了一声，朝着小贺那里走去。

雷如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内心一片荒芜。这样的痛苦，只能用时间来习惯和治疗。

接下来几天，唐染亲手操办孙静如的丧事，把她的骨灰和宋远的照片一同在墓园安葬。

丧事完毕，吴亿菲向她告别，带着痛失好友的悲痛心情返回了美国。

雷如峰则将南城的事务交给信赖的下属，返回新加坡。

苏予牧出了院，回家继续修养身体。

从夏天开始的悲伤离合，在冬天即将到来时，无声谢幕。

唐染重新开始兢兢业业地给苏予牧针灸，按摩。

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唐染不是没发现他满腹心事的模样，可几次问过后，他都不承认有什么心事。

唐染便不再追问，每天在女儿和他之间忙碌，充实而快乐。

直到那个飘着鹅毛大雪日子，唐染带着孜孜在花园里草地上打滚，堆雪人，捏雪球打雪仗，苏予牧隔着窗子看着她们快乐奔跑的身影，听着她们开心的欢笑，觉得这一切该结束了。

他在第二天，在孜孜上学去以后，对唐染提出分手。

唐染当时便愣在当场，她问他：“为什么？”

苏予牧垂着眼，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说：“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谈了。咱们纠缠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彻底的了断。”

唐染觉得他在开玩笑，“彻底的了断？”她在他面前蹲下来，仰起头去看他的脸，“苏予牧，你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

苏予牧避开她的视线，“我很清醒。”

“撒谎。”唐染说，“告诉我真实的原因。”

苏予牧仰起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说出残忍的话，“哪有什么真实原因。我就是终于对爱你感到厌倦了。我想我不需要女朋友了。我很怀念这些年，一个人无牵无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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