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萤火疑惑顺着那脂粉味道望过去，只见一水儿的罗裙玉钗，小姐夫人迎风而来。

那方才还在小看萤火的伙计，转身成了这群小姐夫人身前的哈巴狗儿。

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谄媚的人，但这么点头哈腰的捧着人说话的，萤火还是第一次瞧见。

上辈子也曾经遇到过性格谄媚的人，萤火倒还觉得正常，毕竟社会竞争激烈，你有本事凭一张嘴讨到饭吃也并不丢人。

但此时，萤火忽然觉得自己内心的三观被揪了一下。再如何谄媚，也不至于这样卑微吧。

萤火穿越过来，常在菜市和村子里晃悠，没有这样的机会见到这样阶层的人，所以眨巴着眼睛好奇地观望着这群豪门贵妇。

然而那些夫人懒得瞧萤火这般的人，所以连一眼也不曾赏她。那些小姐们倒也同样对萤火好奇。

笑着低头私语两句，或是伸出她们的纤纤玉手指点萤火一下。

而她们身上穿的又是绸缎衣裳，萤火不认识这布料，但也能够肯定，她们穿的比自己方才摸过的“二两银子”质量更好上许多。

那伙计注意到了那群小姐们在指萤火，作势过来想让她出去。

“莫要为难了她。”那边有位姑娘人美心善，对那看起来有些凶的伙计说道。

那伙计得了那位姑娘的话，自然点头哈腰的应“是”。

既然贵人都开口了，那伙计也就并没有直接赶她走，而是走过来对她说道：“怎么样小姑娘，你站这儿都这么久了，这布料你既然‘看不上’的话就回家去吧。”

萤火知道这伙计话里讽刺的意思，但好歹人家没有出言伤她的自尊。

她上辈子就是这么摸爬滚打过来的，一开始自己去发广告单，夏天汗流浃背的很累不说，可能人家不收你的广告单，随手拿过去便扔了。

或者连看都不看，直接翻一个白眼便揉成一团了。

那时候的萤火甚至都想过，哪怕那人不看一眼，把这纸带回家，做草稿纸也不浪费不是？

一开始学校里想要找工作是并不难的，萤火的成绩不错，想要去当家教老师，一个小时就能挣两百块钱。

但是后来自己创业，就会发现其中的艰难了。

她不是没看过别人白眼的人，这样一点儿轻蔑的语气，还不至于让她大发雷霆臭骂一顿就离开。

或者大手一挥，就将这二两银子的一匹布买下来。

萤火并没有回应那伙计的话，既然你狗眼看人低，那我人眼也看狗低。

背手在店里转了转，萤火其实之前就在门口探查过，她早有看上的布料。

“那些布怎么卖？”萤火指了指店里的一些碎长的布料，问道。

那伙计听萤火真的要买布，还有些惊讶，朝萤火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知道萤火说的是什么。

“哦，那是布料剩下来的尺头，一般我们店里也不会卖，你若要，挑一挑拿过来我给你便宜算一下价格吧。”那伙计说道。

其实买这些碎布的人也不是没有，多是像萤火这样的穷一些的人家来挑剩下的布料的。

然而真的很穷的人家是连这种布都买不起的，又正好要像萤火这样，又穷能够卖得起布，但是又死抠的人才会来挑这样的布。

往日里，这样的布料留在店铺里，都是店里的人自己消化的。或是谁亲戚家有孩子的，会送一些过去。

因为就这样的布料，很少能挑出一块大人还能用的。

这些布料本来就是人家过来买布，或者定做了衣服，做完衣服之后剩下不要的布料。

往日里这些布料都是伙计们内部消化或者扔了，结果他们那和萤火一样抠的掌柜，为了赚这么点儿外快，才刻意留了那些布料的，弄得他们连捡这些尺头的好处都没有。

那伙计见萤火要买哪里的布，脸上表情恹恹的，但是萤火却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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