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钟小厨（1/2）

第十四章钟小厨

第二天是周日，梁弯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听说她没去参加学校的春游，特意让她回老宅吃饭。

十点钟的时候，梁弯按照约定来到街口，却发现来接她的不是大崔，而是钟彦。

她仍是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坐在副驾驶后面，离钟彦最远的地方。

汽车发动，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是周末，路上有点堵车。钟彦便打开收音机听广播，不管是音乐节目还是访谈节目统统都转台，一直找到他想听的经济新闻才作罢。

梁弯借着前排座椅的阻挡，肆无忌惮地盯着钟彦的背影看。

昨天的钟彦，会和陪唱的小姐对唱，会油滑地与人寒暄，也会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暧昧地笑。

今天的钟彦却又一身凋零，竖起了满身的刺，孤独而执拗，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梁弯将眼睛转向窗外，其实她最喜欢气急败坏冲她发火的那个钟彦。

那个会把养蜂人的帽子戴在她头上，那个会很严肃地告诉她，“不许做危险的事”，还有那个跳起脚来说“我的红宝石徒长了”的大男孩儿……

“你是不是偷走了我的红宝石？”前面的钟彦忽然说了一句。

梁弯一惊，“没有……你不是不要了吗？”

“谁说我不要了？红宝石已经徒长了，就不能再用那个盆了，所以我打算给它换个新盆！哼！没想到有人竟然连别人辛苦养了两年的植物也不放过！”

梁弯两眼望天，“对不起行了吧？我下次给你带回来！”

“现在成什么样了？你不会又使劲浇水了吧？”

梁弯不敢说话。她确实浇了很多水来着。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居然已经两岁了才有这么一丁点大——梁弯就觉得它像是一个因为营养不良，而比邻居孩子矮小还老被欺负的小孩。

既然到了姐姐这里，就可劲儿地喝吧！

然而几天过去，红宝石的叶子反而开始打蔫了，不再那么肉肉的，红润有光泽。

钟彦从后视镜里瞥了梁弯一眼，“到底怎么样了？是已经死了吗？”

说到后面，他脚下使劲，车子往前猛窜了几米。

梁弯吓得叫起来，“没死没死！应该还有救！”

“吃完午饭以后，你亲自给我送回来！它一天也不能在你那里多呆了！”

“好好，我知道了！”

……

吃完午饭，钟彦和梁弯都没能立刻走。

老太太拉着梁弯去看棚里的草莓。她现在胆子也比以前大多了，只戴一顶帽子，就敢直接走进去。

草莓花开了很多，蜜蜂嗡嗡地绕着花打转。还有很多已经结果了，一串串地挂在绿色的叶子中间，看着就让人喜悦。

钟彦则被老爷子喊进了书房。

两人自从十年前开始，就已经不大能正常对话了。因此单独相处的两人都倍觉压力。

为了早点解脱，老爷子开门见山地问:“你已经开始对梁家下手了吗？”

钟彦回答得极其简短，“嗯。”

“弯弯知道吗？”

钟彦烦躁地道:“告诉她做什么？”

老爷子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是你太太！她也姓梁！”

“你不会不知道吧？梁弯就是我花钱请来的一个演员！专门对付你那块石头的！她姓梁又怎么样？人家梁家肯认她吗？”

“钟彦！你这样下去肯定会后悔的！”

钟彦冷笑，“您又预言了是吗？您曾经预言过梁家三爷不会看着梁家搞垮我们家，您也曾预言过钟家没有大姐也能百年兴旺。我真不知道您的预言准还是不准……或者您也预言过我会有一个儿子然后又失去……”

老爷子大吼一声:“钟彦！”

继而疲惫地道:“别说了，那件事我们都不怪你。”

钟彦看着老爷子笑得更欢，“有趣，非常有趣。您原谅了我，却不肯原谅大姐？不肯原谅表哥？”

他拿起书桌上的一块砚台猛地砸在地上，“这他妈是个什么地方！”

梁弯刚和老太太从大棚出来，听见钟彦的一声怒吼，都是一惊。

接着钟彦冲进花园，抓起梁弯的手，“走！跟我回去！”

老太太跟了两步追不上，急道:“老五！弯弯！”

梁弯赶紧回头道:“老太太别担心，有我呢！”

回程的时候，梁弯被钟彦塞进副驾驶座。车子开得飞快，幸好有安全带绑着梁弯左突右晃。

钟彦盛怒之下还没忘记拿他的红宝石，一直把梁弯送到了小街的转角，再也开不进去车的位置。

梁弯下车，飞快地跑向自己的出租屋。一阵风似的刮进屋子，拿起窗台上的红宝石，转头又跑出去。

苏乔在后面问:“弯弯怎么了？”

梁弯只来得及回她一句，“没事！我晚上不回来了！”然后又跑出了巷子。

看见钟彦的车还停在原处，梁弯稍稍安心。她坐上副驾驶座，自己帮上安全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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