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1/2）

杜恩知道阿方索要问什么。

阿莉斯为什么会复生？

阿莉斯又怎么会变成洛娜？

她变成洛娜接近我们想做什么？

他又不知道。

他怎么回答？

比起这些，杜恩更想知道阿莉斯是通过什么方式复生的，对于这点，他十分好奇。

在仓库里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休息，就接到贺锋要出门的消息。

杜恩连口水都没喝，急匆匆找到贺锋就问：“你又要去哪儿啊？银星现在正在测试中，没办法给你。”

贺锋换了身贵族公子装，拿着根贵族手杖，外套的口袋里还放着一块金怀表。

瞧着他这一身的打扮，杜恩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准备去参加晚宴吗？那这身装扮是不错，就是有点骚包……”

贺锋：“去散心几天。”

杜恩一听，蓦地瞪大眼，“这个关键时候你去散心？你信不信你走了之后帝国就会打上门来？”

“宿阳会过来。”

杜恩呸了一口，“他有你顶用？！”

贺锋幽幽看了眼杜恩，笑道：“你的夸赞我欣然接受，不过这话你下次还是不要当着本尊在场说比较好。”

话音刚落，头顶一重，有人把手臂压在了杜恩头上。

宿阳咬牙切齿地笑着说：“我真是谢谢你在元帅面前这么夸我呢杜恩……”

贺锋收拾好就出发了，民用的飞船已经停在了港口，票都买好了，就等着登船离开。

目送贺锋离开，杜恩尽量忽略压在头顶的重量双手怀胸问道：“你知不知道元帅打扮得这么隆重去干嘛？”

“去骚呗。”宿阳痞笑。

杜恩：“……”

宿阳咳了声，“我要是知道，我就跟着去了，还能留下来替他看着塔特星？不过……”他顿了顿，咧开嘴角笑了，“贺锋在，厄普也回来了，是件好事，值得庆祝。”

-

马戏团这次降落收补给品的是座机械城，到处都是浓浓飘散不开的机油味，一囱又一囱的烟灰往天空中排放，整片天空黑黝黝得想泼上了墨。

搭建帐篷的时候，阿莉斯披着斗篷独自离开了。

团长眯起眼盯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街角，他回头望了一圈，找到了小伙计，道：“洛娜这是要去哪里？”

小伙计正在本子上分析当前战况，闻言，他茫然抬头，“什么？”

团长：“洛娜独自离开了，她第一次来机械城吧？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还有，万一被赤蛇联邦的人找到怎么办？”

小伙计没什么反应，“团长，你听过一句话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经历点危险，我们就永远是被捕猎的一方。”

团长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小伙计忽然合上书本起身，朝团长笑了笑，“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既然是合作，那就会有终止的一天。”

……

阿莉斯穿过街道，一条宽敞的马路上，靠着路边的是一堆还在运作的破铜烂铁，机械手捧着一个盒子，沿路发出卡壳的声音，“回、回收废品——回收废、废品——”

阿莉斯盯着它从面前走过，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铁片扔进去，一声清脆声响后，它停下来继续卡壳道：“谢、谢谢。”

阿莉斯在街角等了片刻，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朝住宅区走。

比起空旷的大街，住宅区这边就热闹许多。

这里住着不少机械师，他们从垃圾场把破铜烂铁捡回来重新修理一番，又让它们继续运作，手艺上不了台面，但至少能养家糊口。

有几个小孩正在跟一个机器人玩，它的肢体动作缓慢甚至发出咔咔的声音，小孩围着它一边拍手一边打转，直到残缺的机械手揪住某个小孩的衣服时，才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抓住了，抓、抓住了——”

阿莉斯驻足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后从小门钻进去，上了楼。

门开了，对上男人复杂的目光，阿莉斯先啧了声，“下次能别找这么复杂的地方吗？也就是我，才不会在这破地方迷路。”

阿莉斯走进去，见没椅子，就往墙上一靠，双手怀胸看着男人，“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准备抓我回去立功，还是准备帮我？”

男人比起第一次见面不修边幅的样子好了很多，只不过还是胡子拉渣衣服褶皱。

良久的沉默后，男人看向阿莉斯，“沃马街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是……”

“没错。”阿莉斯打断男人的话，“从你们没有联系开始，就是我了。”

这么一说，男人就明白了，他苦笑了声，“没想到那么早就已经是了……我以为洛娜会像其他实验品一样失败，可没想到她竟然成功了！她成功了……”

明明成功了，可男人却忍不住捂住眼低头哽咽起来。

成功了，也就代表着洛娜不在了……和他相依为命的洛娜再也没有了。

房间里只有男人的哽咽声，阿莉斯偏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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