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沈之一身血衣，双眸沉墨，满身死气。

他将忘渊剑举在身前，冰冷的剑刃，遮住他凌霜的脸。他赤手紧握剑刃，从剑首划至剑尾，鲜艳的血，染红剑身。

神之血涂抹的剑，可以斩杀一切不死之身。

“师父，接住。”

沈之用最后的力气，将忘渊剑抛去空中，扔给了前来支援的天玄掌门。

身子重重摔倒在地，妖王的毒已蔓至全身，沈之体内犹如刀割，大脑麻木，全然没了意识，双眼微合，他只希望岱屿能相安无事。

数日后，寂静的清晨，岱屿终于再次飘起小雪，悠悠然然，落在岱屿的每一寸。

玉清殿的寝殿，雕栏玉砌，屋内一尘不染，却空空如也，唯有卧炉，静静燃烧的安神香，渺渺云烟，在殿内沉淀漂浮，如纱如云，沈之睡在软塌上，双目微动。

他缓缓睁开眼，眨了眨，转过头看了看眼四周，陌生却又很熟悉。

沈之轻掀厚被，起了身，身后的伤还未好，轻声咳嗽了下。

门外的华生听见动响，忙推开门。

站在门口，看着刚刚起身的沈之，昔日苍白的容颜终于有了血色，里衣松垮，黑发散乱落于身后。

“长…掌门，你醒了。”

华生带着哭腔，激动不已，自那日在永生镜沈之昏迷，他已经在玉清殿，守了沈之整整半月。

泪水不知觉的溢出眼眶，他连忙用手擦去，朝沈之笑笑。

如今的岱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极少有人会相信，重伤的沈之还会醒来。

可他一直在沈之身边坚守着。

掌门？

他的话让沈之眉头轻皱，又很快消散。

“华生，你的话什么意思？”

难道永生镜一战，师父他…仙逝了？

华生痛心疾首，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拧成一团，“回禀掌门，天玄掌门和二位长老，为了驱逐妖魔、封印永生镜，仙逝了…”

解开封印后，女娲石不知所踪，现在唯有用生命作为代价，在一次封印不老泉。

华生沉重的话语，沈之心弦一沉，他冷下眼眸，看着软塌。

脑海里想起自己初来岱屿时，因为认生，夜里总是睡不好，天玄便让他同自己睡在这软塌上，沈之才得以睡了个好觉。

“师父…”

沈之轻唤一声，视线被泪水模糊，一滴泪，坠落在地，涟开水花。

这六界苍生，知道永生镜的封印，只有他和三位先尊，就连无所不在的大智者冉升都不知道的事，又会有谁知道。

冉升？景瑶！

脑海中的答案，让沈之为之震惊。

封印解除的前一天，自己确实告诉了景瑶关于永生镜封印的事。难道……

不！不可能，他不相信。

“解开永生镜封印的人有眉目了吗？”

他话语的冰冷，让华生都下意识的以为面前换了个人。

“是…”

华生不知道怎么开口，景瑶仙子在清幽阁的那几日，华生可是清楚的看见沈之不一样的一面，是那样温柔于世，宠爱着她。

“景瑶仙子。”

这四个字像烫嘴的山药。

沈之抬起眼，眼神锐利，盯着华生。

华生跟了自己多年，他的品行自己非常清楚。

真的是她吗…

“掌门，我亲眼看见景瑶舀了一葫芦永生镜的水带走了，就连岱屿的其他师兄弟们也看见了。”

华生再次出言，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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