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观灵符（1/2）

第六十二章

“看清了么。”屈含章一回到老宅，便让入珠去柴房。

说是柴房，足有一个小院那么大，里头除了堆放柴火，还有府内各处清扫装脏物的竹筐。

入珠靠在屈含章耳边，低声说道，“不出娘子所料，各个竹筐里，皆有较多落发。”

屈含章又问：“婛娘的筐里最多？”

入珠摇了摇头，“最少。”

这让屈含章有些讶异，初次相见，屈令薇那头乌云秀发同那张涂脂抹粉的脸让她印象颇深。

“小甄氏的筐里最多。”入珠回忆了一下，补充道。

小甄氏雾鬓云鬟，体态轻盈，胭脂浓淡相宜，除了那双眼睛看着多了几分疲态，看上去不像是有脱发困扰之人。

入珠：“娘子，除了婛娘子，余下的其他筐里，都有落发，看着也就比常人多落了那么一些，这……”

屈含章放下手里的茶盏，“日积月累，是为困扰。浮绿应该回来了，我们听听她怎么说。”

话音落了一会，浮绿真的回府了，她说那个少年郎就在府外的偏门候着。

“娘子，你怎么知道他定会回来？”

屈含章起身往屋外走，“我在他的篮子里洒了点好东西。”

痒痒粉，算了算时间，他是该来找她的了。

见了面，她给了一小瓶药膏给他涂抹，要求还是只有一个，带她去他家里头瞧瞧。

“我家有点远，你这腿脚不方便。”少年郎如是说。

屈含章点了点头，“确实不方便。”

少年欣喜：“那……”

“我让她跟你去。”屈含章指了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

那是鹊舞。

原来离京那日，楼逍前来送行，顺便把暗卫之一的鹊舞留给了屈含章。

旁晚时分。

鹊舞回来，同屈含章说明了那少年郎家里头的情况。

她说这个少年家在郊外深山的山麓下，那里有个小村庄，住着十几户人家，家境贫寒，其父早亡，有一体弱多病的母亲。

“可见到村里其他人？”屈含章问。

鹊舞点头，“见了，皆是精瘦有神。”

顿了顿，鹊舞又说，“发量可观。”

闻言，屈含章陷入了沉思，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去见一见婛娘。

翌日，她便去了屈令薇屋里。

“我家娘子在梳妆，请妘娘子稍等片刻。”侍女引她入座又给她上了茶。

喝了几口，屈含章便不再动。

南连的茶是极好的，尤其是云雾茶，年年都会上贡到宫里，神秀公府里的茶大半也都是从风南这边运过去的，可这几日她喝着总觉得味道同往日的有那么一点不同，再细细品一品，又似乎没什么不同。

屈含章坐了许久，期间侍女都换了几次新茶，屈令薇才从里间缓缓出。

“让妘娘久等了。”她声音轻轻，气息短促，听上去像是中气不足。

屈含章见她脸上又涂了厚厚一层脂粉，看不出她的面色。

“婛娘姐姐的侍女手艺真巧，这凌云髻好看极了。”屈含章笑着夸赞道。

屈令薇伸手摸了下头上的发髻，勾着嘴角朝她一颔首，“袅烟手巧，若是你喜欢，我让她给你也绾一个？”

闻言，屈含章露出欣喜的模样，“那就有劳袅烟姐姐了。”

要绾发就要进里屋，屈含章坐在屈令薇的梳妆台前，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

袅烟朝她福了福身，净了手后，解开了她的发髻。

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一旁的屈令薇忍不住伸出手，挑起了屈含章一缕发丝在指尖，轻叹，“妘娘这头青丝真真是羡煞旁人。”

“婛娘姐姐的才是让人艳羡。”屈含章借着铜镜，窥伺着身后屈令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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