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1/2)
经过一夜翻来覆去地折腾,晓星尘清晨从床上坐起身时,瞬间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传来一股麻软的酸痛。
这时房门恰好被推开,薛洋双手捧着个碗走了进来。
将碗放到床边,薛洋手搭在晓星尘腰侧扶他坐到床边,有些心虚道 :“道长你醒了啊,身上还疼不疼?”
晓星尘抬头看向薛洋,温柔笑道 :“阿洋,我不疼。”
薛洋忙拿起桌上的碗,凑到晓星尘跟前殷勤讨好道 :“道长,这是我熬了一早上的粥,道长尝尝看。”
说完,拿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吹凉了后就递到晓星尘嘴边。
晓星尘坐在床边乖乖地一小口一小口喝下薛洋喂给他的粥,喂粥过程中,晓星尘脸上始终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粥喂完后,薛洋把空碗往桌上一放,坐回到床边就抱住了晓星尘,将头深深地埋进他颈窝里。
晓星尘就那么任由薛洋抱着,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后,薛洋开口道 :“道长,我们结为道侣了。”
晓星尘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薛洋把晓星尘抱得更紧,俯在他耳旁低低道 :“道长,你是我的。”
晓星尘再次“嗯”了一声。
薛洋松开手,狐疑地看看晓星尘,试探出声道 :“那我们以后都不分开了?”
晓星尘笑着温柔应道 :“好。”
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一下,薛洋眼里快速地划过一丝狡黠,“那我出门砸摊子了啊?”
晓星尘点了点头。
薛洋顿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有气无力地耸拉个脑袋道 :“道长,你怎么都不知道拒绝我呢?”
“只要阿洋开心,我为何要拒绝?”晓星尘偏头反问道。
薛洋笑了笑,重新窝回晓星尘怀里,趴在晓星尘胸口细听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阿洋,对不起。”
在这一片静谧中,晓星尘低头垂眸,握住薛洋的手,微微有些涩然,“我们曾……结发为道侣的头发,我把它给烧了……”
薛洋脸上的笑一瞬间凝固了,从晓星尘的怀里慢慢退出来,努力挤出一抹笑安慰道 :“原来是这事儿啊,你要不提我都给忘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好好休息,我去洗碗。”
薛洋拿起桌子上的碗,脚步匆匆地转身就出了房间。
晓星尘凝望着薛洋那似落荒而逃的背影,眸子里渐渐漫上愧疚和痛苦。
阿洋,你是真的……忘了吗?
接下来的两天,晓星尘不知怎的,忽然着了凉。
看着晓星尘一脸苍白,还在不住咳嗽的样子,薛洋把房间所有通风的门窗都给关上了,夜里睡觉时还多加了好几层被褥。
但饶是如此,晓星尘的咳嗽也没见好,瞧见晓星尘那时不时地小声咳嗽,薛洋只觉心疼。
第三天晓星尘醒来时,习惯性地摸向身侧的床榻,一摸,入手就是触手的冰凉,晓星尘试着出声向屋外喊道 :“阿洋?”
但屋外久久无人回应,晓星尘不禁慌了,掀开被褥就下了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阿洋,阿洋……阿洋……”
见房间里没人,晓星尘打开房门就走出了门外,一边找一边喊薛洋的名字,接下来晓星尘来来回回找遍了各个房间和院子,也都没能找到薛洋。
最后只能光着脚地回到了他和薛洋两人的房间,因为没穿鞋,再加上院子里细碎尖锐的石子又多,一路找下来,晓星尘的脚已经被擦破了皮。
但晓星尘却像是感觉不到那自脚底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一般,坐在凳子上,失神地喃喃道 :“阿洋,你究竟在哪?你出来好不好?我……又找不到你了……”
恍惚间,晓星尘想起几天前他同薛洋说起他曾烧了他们结发的事情,薛洋那时的失态,他都看在眼里。
晓星尘嘴角露出苦涩,果然,薛洋是不会忘了当初那件事的。
当年他亲手当着薛洋的面烧掉他们结发为道侣的头发,还亲口说要和他意断情绝,任薛洋爬在地上狼狈又绝望地从土里寻找那一点点被烧掉的灰烬,也只作冷漠旁观,无动于衷。
那头发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薛洋清楚,他也清楚,那个小小的红色锦囊,里面装着的不止有他们互许终身,结为道侣的头发,还有那些他们相许诺的誓言,他们曾约定好要一起携手相伴共度一生时的决心和情意。
可这些,都被他亲手给烧了,烧得干干净净,就连一丝灰烬都不剩下,当初他是为了彻底断掉薛洋的念想,才决绝如此,可如今,却成为他怎么也无法弥补的亏欠。
如果他是薛洋的话,只怕也不会原谅他的吧?可他,已经离不开薛洋了,他喜欢薛洋,很喜欢很喜欢,从当年的不肯承认互相背离到如今的情根深种只为一人。
十年时间对于薛洋而言或许只是眨眼一挥间的转瞬即逝,但对他而言,却是长久的等待守候,他每日都在等,等一人出现,等那人来到这世间,然后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告诉他,他想他了,还有……他喜欢他。
他愿意用尽所有去偿还薛洋,去弥补他曾对薛洋的伤害,只要薛洋不拒绝他的弥补,不离开他身边,他以为可以用尽余生慢慢还,可他也知道,有些错,犯下了就是犯下了,有些伤害,却是怎么都无法弥补得了的。
晓星尘抬眼看了一眼柜子上原本放置降灾的地方,此时却是空空如也,眼眸慢慢灰暗了下来。
他的阿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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