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欲语还休(五)(1/2)
九娘像只孤兽将自己困在山洞中,独自舔舐伤口时,天界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突然闭关的德川天帝提前出关,传言他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将提前传位给自己的三位殿下之一。
天界众仙神惶惶不可终日,然而三位当事人却聚在暖阁中,说不上谈笑风生,却也是心平气和。
好像谁做这天帝都无所谓似得。
商乂如此,参铄更是。
只有言术看上去心事重重,却也跟这帝位没有半毛钱关系。
让他如此举步维艰的,是另外一件事。
一件相对于帝位来说很小的事,却对于言术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三人这些时日常常被叫到这乾心殿的暖阁中,一待就是一日。
相对于三人的清闲,隔壁的阁老们,却似乎要激烈的多。
虽然没人听见里面的争论,但从这“旷日持久”的时间上看,足以知道,对于到底要立谁为新帝,他们的争论应当是相当白日化的。
刚开始几日,暖阁里的三人组之一的三殿下商乂,还时不时到门口看看,这两日他也懒得看了,反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当天帝的。
他今日,格外注意的,反而是窗边独自坐着的言术。
言术自打进暖阁,就捧着本书坐那儿了,小半日了,人没动过一下,手中的书……也没翻动过。
商乂则跟参铄则坐在里面,靠近暖炉的地方。参铄抄着双臂正闭目养神,商乂则一边喝着茶一边剥着花生米,时不时看上言术几眼。
眼见太有西沉,一日又将过去,商乂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撇嘴嘀咕:“你不觉得七弟那模样像是思春?”
参铄睁眼,往窗口的方向看了看,眉头不禁皱起。
“像吧?”见参铄有反应,商乂丢掉手中还剥壳的花生米,凑过去,悄声道,“你看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听说,他身边那个九娘,失踪了。”
参铄将目光移回来,拧眉看着商乂,训斥道:“堂堂殿下,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身份,”商乂不在意的摆摆手,“等七弟做了天帝,我就自请摘了这亲王的身份,逍遥快活去。”
参铄的目光更加凌厉了几分,斥道:“父君教导我领兵,培养你算术,不是为了让你算计着怎么偷懒……”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见参铄还要再训,商乂赶紧打断了他,连连认错,“我知道,我们就是培养来帮他带兵管账的嘛!我不做亲王照样可以当账房,还不用被你老拿身份说事儿……”
后面这句,商乂嘀咕得小声,参铄没听清楚,但依旧不妨碍他狠狠瞪上一眼这不成器的弟弟。
商乂:“……”
就很难受!
而同样很难受的还有乾心殿里的德川天帝,要不是感应到东天妃身死道消,知道时机已到,他又何必从重伤中挣扎着醒来……本来这传位之事,他们自家人心里都有数,偏偏这些个老古董就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日日夜夜,争论不休。
“尊上没有天后,这立新君自然应该遵从长幼。”
“不妥不妥,二殿下虽是将才,可论治国,哪里及得上七殿下。”
“七殿下确实是相才。”
“胡说八道,七殿下博古通今,才能经天纬地,天帝闭关,哪次不是七殿下帮忙?”
“天帝闭关,哪次不是二殿下坐镇军中?”
吧啦吧啦吧啦……
德川天帝听得头疼,这些人倒是没有一个替商乂出头的,就因为商乂那副花花样子。早知道就让参铄装哑巴了,他们总不愿意让哑巴当天帝吧!
等等!这也不好说。
你看那魔族,不就决定让个瞎子来当魔君。
难,实在是太难了!
“不知九儿现在可还好。”天帝喃喃自语,眼睛却瞬也不瞬地望着众仙……主要是望着被众仙围着的圆桌,那圆桌上有这些个老家伙从他手中抢走的酒坛。
都怪那傻小子,要不是他把九儿赶走,他又怎么会总忍不住摸酒出来——睹物思人,也就不可能被抢走那么多坛酒了。
德川天帝叹口气,下意识揉着额头,又摸了一坛酒出来。
“哎,尊上大人哦,您怎么又想喝酒,您的身子骨哦!”
不知是谁当先叫了一嗓子,众人立马不争了,停下来一起扑过来,抱腿的,拉手的,搂腰的,抢酒的,意见出奇的统一。
德川天帝简直气笑了。
他现在就很想问问先帝,是怎么算到那个臭小子是气运加身之人的。
明明就是个动了情,不会面对,只会逃避的臭小子!
越想越郁闷。
“他就是命好!”德川天帝气呼呼吼道,一屋子抢完酒刚刚走到桌边的阁老们一愣,再回头,哪里还有天帝的影子,只剩下一道明黄的圣令摆在天帝原先坐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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