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的第二天（1/2）

为什么哀川惑会呆在我妻善逸房间呢？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虽然从未吃人，但「鬼」的本能告诉他寄宿主人家新添的俩崽子有极其罕见的稀血。那么问题来了，稀血这个香饽饽对鬼的诱惑有多大呢？用鬼的比方说，就是让你饿了七天七夜后端上来的烧汁鳗鱼双拼炭烤牛肉饭，要不是哀川惑坚定拒绝吃人这种掉价（的变强）方式，恐怕都忍不住扑上去大饱口福了。

吃是不可能吃了，但闻闻解馋总是好的，哀川惑难得就在这个地方多留了会，却不知，还会有络绎不绝的食客为了香喷喷的烧汁鳗鱼双拼炭烤牛肉饭慕名而来。

哀川惑这鬼吧，除了固执己见，还有个臭毛病，就喜欢占圈，他觉得这俩小孩儿连家人连方圆上百米的好几十户人家都是他先发现的，他不吃也轮不到别的鬼在这大快朵颐。标记领地的最好方式是杀鸡儆猴，实施起来又遗憾发现好像除了鬼小姐，别的鬼是没法自相残杀，只好借助阳光，尘归尘土归土咯。

然后又呆了两天，哀川惑的浪子本性就闲不住了，经过和其他鬼一番友好交流，他得知民间有个组织专职杀鬼，名叫鬼杀队。

电光火石间，几道人影携着大量零散的琐碎记忆冲进他脑海，又很快退潮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极短的时间里，哀川惑只来得及捕捉跟眼前最需要的知识：最近的鬼杀队负责人在哪。

然后洋洋洒洒写了封信介绍这家人情况，终于等到人上门调查了，拍拍屁股就走。

然而，被哀川惑遗忘的是，这个片区曾经就归月柱看管，而负责接收信件的丙级成员，正是他手下的文书使。

可想而知，当小丙收到这封来信，几乎一眼就认定这是出自半年前就被总部的鎹鸦确认死亡的上司，那么问题来了，寄来这封信的，到底是鬼还是鬼呢？

无论是不是鬼，都不是他能够迟疑的事，恪尽职守的小丙立马将这封信传递给总部，却没有四处伸张引起恐慌——毕竟原柱变鬼，光是这一毁灭□□实就能大杀鬼杀队的士气了。

更别说是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天才剑士，原月柱、哀川惑啊。

嗯？你说我扯远了？

别急，这不正要说到了嘛。

当“原月柱疑变鬼”这一冲击性情报来到本部，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立刻通知所有柱与原柱高度戒备鹤归川一带的动向，这之中，当然就包括前鸣柱、桑岛慈悟郎。

在得到这个消息，鬼杀队上层两极的分化极其严重，一方以炎柱、炼狱杏寿郎为首的坚信月柱、哀川惑不可能自甘堕鬼，另一方，则是以风柱、不死川实弥为代表，表示会立即赶去鹤归川，如果确认无误，就亲手斩下叛徒脑袋。

至于桑岛慈悟郎，他虽然与这位原月柱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知他本是原炎柱、炼狱槙寿郎的得意弟子，在槙寿郎因为那件事一蹶不起后，仅靠研习古书琢磨出的与炎之呼吸同源相反的月之呼吸修炼成柱，是百年罕见的剑术天才，且镇守之地，多年来从未发生恶鬼伤人事件。

你说，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堕落成鬼呢？

不过想这些这也与他无关啦，沉思之后，桑岛慈悟郎不禁哑然失笑，毕竟鹤归川离桃山几乎跨越了半个日本，是不是鬼，他一个断腿老头也很难验证啦。

当然，谁也不会料到变鬼后放飞自我的哀川惑会以半个日本为单位夜游到桃山，还好巧不巧路遇逃家的我妻善逸，更无书不成巧的和逮徒弟回家的桑岛慈悟郎撞了个正着。

所以，这可能就是命吧。

因为当时太震惊了，桑岛慈悟郎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再加上我妻善逸一直在旁边大叫大跳，哀川惑一个没忍住，就动手了。

情绪是会互相感染的，少了自家噪声污染源，桑岛慈悟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少年绯红的瞳孔，眼中三分不屑四分悲愤三分怜悯。

跟调色盘似的。

哀川惑确定了这位是以前认识的，并且对他变鬼一事愤慨不已，但这愤怒不止针对他，反倒更多是……针对把他变成鬼的那位小姐一样。

「奇妙的人」，这样想着，哀川惑首次说出好像是请求理解一样的话，“嗯嗯，我变成了鬼，然后呢？就因为我成了鬼，我就不是我了吗？”

「他的身上没有血味」，桑岛慈悟郎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放松下来，脸色有些垮，整个人平白苍老了好几岁，叹道，“你说的对，我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证明现在的哀川惑仍保留着人类之心，还没有堕落成只知欲望鬼怪。

「这么好说话啊？」，哀川惑有些惊讶，立马就顺杆上爬，“那么那么，既然互相认识了，附近又没有别的人家，老爷子先借我留宿一天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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