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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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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悯星山上那段时日,与林晚雨并非刻意为之的肢体接触,前者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与抵触。

可如今,眼前这个人竟然一反常态,三番两次对他动手动脚。

苏崇光思来想去,想不出个究竟,只能得出林晚雨可能头脑发热或者意识不清醒,抑或是迟来的报复这种不太靠谱的结论。

否则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说服他的正当理由,去解释林晚雨表现出来的荒唐。

二十岁的苏崇光,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他具有医师对身体各个器官变化的敏感,对人体机能下意识做出的反应都能找到客观且准确的分析。

从他的父亲与母亲,林晚雨的父亲母亲,以及他后来接触的所有人中,所谓夫妻,都是不同性别的组合。

而他,苏崇光,没有被形形色色长相清纯俊美的女子所吸引,海宁古镇的楼兰姑娘无论从外貌还是性格,都很讨喜,可他偏偏时常惦念着林晚雨这个人,看到四时美景、天水秋光,都想着要是这个人也在就好了。

他会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还不肯乖乖吃药,从前吃药都是要哄着的。

有时候会想着,林晚雨会不会有了自己心仪的女子,与一人白头,再有一个像他一样古灵精怪的儿子。想到此处,他心里便不大痛快。

显然,他也不知道他这种有些有悖伦理的情绪该如何安放,医书里没有讲过,他也不曾研读过其他有关这种轶事的唱本。周围的人,要么是狂傲不羁的先生,要么是一门心思求医问药的老先生,再不然就是他那些对他避之不及的师兄弟,而这些人中,从未有人对他进行过这方面的引导。

若要问他心里的那一点点火苗是怎么烧起来的,苏崇光找不出具体的时间地点与事件之间的关联,只是在与他分开的这几年,想到悯星山的时候会笑,他从不曾有过让他能会心一笑的事情;一个人流浪的日子,他也会时常想到他;甚至会突然看到他,他曾以为是自己魔怔了。

等终于知道可能是焚香在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他有一丝庆幸,庆幸他可以在林晚雨看不到听不到他脸红心跳的地方,悄悄窥探他的一切,好让他这一番无处安放摇摇欲坠的心绪得到宣泄,甚至不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只是头痛一下,也可以忍受,只要能偶尔,远远地看看他就好。

有时候,他真想将圣贤书里的大道理统统抛诸脑后,不顾了礼义廉耻,让林晚雨知道他这可耻的心事,好让他离得他远远的,可是心里又怕他当真离得远远的。

苏崇光的心里知道从旁人问起心上人的那一刻,他对林晚雨便不单单只把他当作朋友。

这种感情远比朋友,复杂难缠得多。

从他看到林晚雨在歌舞坊里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他无法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

他决定将这种有些不光彩、不正当、不君子的情绪掩藏起来,再也不拿出来晒在太阳底下。

可这一切,在他没有预料到的重逢中,被林晚雨搅得天翻地覆,他竭尽所能,浇灌着原本被苏崇光亲自盖上了厚厚的一层土压在地底下的种子。

此时此刻,那颗种子,竟然悄然无声地萌芽,大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林晚雨不知是在试探想挖掘出点儿什么,还是他只是像小时候那样,习惯性地去做些随心随性的事情。

苏崇光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个人,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的。

苏崇光心一横,即便不能将他赶走,但让他知道害怕,主动保持与他的距离,自己还是可以试上一试的。

苏崇光压低了声音,道:“有一句,你过来点,我说给你听。”

林晚雨昨晚被苏崇光捏了手肘吃了痛,不肯轻易上当,一听他这么说,当即将自己两条手臂缩回来抱在胸前,鼓着腮帮子道:“苏师兄,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

苏崇光双手撑在椅背上,从容不迫地站起身。

林晚雨见势不妙,开始后退,苏崇光快速起身,从下而上勾住了他的腰。

林晚雨当即被吓得惊魂失色,喊道:“喂喂喂,苏师兄,你你你这样有失体统。你快放开我。”

苏崇光只是勾着他,并未有其他动作,林晚雨剧烈扭动着身子,苏崇光抿着嘴不为所动。

感觉到林晚雨加大了挣扎的力道,苏崇光冷着脸道:“哦?这就有失体统?那我今天林昀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有失体统。”

林晚雨一惊,喊道:“苏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说完便感觉自己腰侧被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林晚雨极其怕痒,这一下,简直比要他的命更难受,他几乎跳起来往后退,可环住他的却是能给人正骨推拿手劲、臂力都很惊人的选手级人物苏崇光,林晚雨对自己刚才不知死活的行为懊恼不已。

进退维谷间,他灵光乍现,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苏崇光虽然手上使着劲儿,但却与他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林晚雨趁其不备,猛地将一张脸送到他面前,几乎与他面贴面,鼻尖触鼻尖,温热的气息喷在苏崇光的下颚上。

苏崇光却没有躲开,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林晚雨虽然发力猛攻,但也不敢直视苏崇光的双眼,他耷拉着眼,将苏崇光明显不过的笑意尽收眼底,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苏师兄,你笑什么?”

苏崇光并没有回答他,林晚雨感觉软腰处,被那人掂取了一下,随后稍一用力,他便活动不灵,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林晚雨不由自主的大笑,让他意识到苏崇光定然在他身上使坏了,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他“哈哈哈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苏崇□□定神闲地坐下来,端起茶杯,冷眼看着笑得不能自已那位满眼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他薄唇微启:“林昀,你知道错了吗?”

“哈哈哈,知道。。。哈哈。。哈。。。我。。。哈哈哈。。。错了。”林晚雨被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崇光却没这么快轻易相信他,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道:“哦?真知道错了。”

“真。。哈哈哈。。。师兄。。我哈哈哈哈哈。。。”林晚雨脸上失去控制,但是他心里是真知道错了,也彻底明白了撩拨苏崇光这件事,他不仅毫无优势,甚至得不偿失。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面容发青,唇色泛白,额冒冷汗,苏崇光将懊悔与心疼装进不耐烦的情绪袋子里,轻轻“啧”了一声,在他笑得跌在地上之前,上前轻轻在他腰眼穴处一捏。

林晚雨终于停了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倒在椅子上。

眼角微凉,一摸,竟然湿湿的,顿时又起了撒泼犯浑的劲儿。这苏崇光还真是有本事,拿这种法子治他,吃准了他敢怒不敢言,虽然他自认为小把戏一堆,奈何手劲儿没人大,这人还尽是损招儿,林晚雨报仇的心思光速夭折。

本来对苏崇光这种屡试不爽的把戏很不耻,但这磨人的效果出人意料得好,让他按捺不住想向苏崇光请教这种折磨人于无形的手段,日后谁敢惹了他,他定然让其哭笑不得。

看林晚雨像条咸鱼歪在椅子上好一会儿,似乎恢复了点儿精神,苏崇光站起身往外走,林晚雨坐在椅子上一把拉住他,道:“等等,苏师兄,你告诉,你刚才按的这个叫什么?”

苏崇光瞥了一眼他,防备他再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道:“你问这个作甚?”

“哎呀,你告诉我嘛!”林晚雨说着,两手抱着苏崇光的胳膊摇晃起来。

看看,这个人对此类动作娴熟无比,信手拈来,从不顾旁的人怎么看。

“笑腰穴。”苏崇光将自己的胳膊从他两手中抽出来,道:“怎么,你要学了来对付我?”

林晚雨心想,我怎么敢拿来对付你,你还不得用更厉害的手段来惩罚我,我又不傻。

不傻的林晚雨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师兄,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崇光对他的遣词造句稍显不满,却还是掩了愠色,向外走去。

林晚雨忙不迭从椅子上爬起来,快步跟上他,摸着自己的肚子道:“苏师兄,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苏崇光上午去病迁坊的时候,正巧碰到张医师带着小二去布药,他见了苏崇光,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钦佩,在他再三婉言谢绝未果后,约了他晌午一同用饭。

林晚雨双手抱住自己肚子的动作流露出稚气的笑,让苏崇光实在不忍心说“不好”,他自我心理建设道,罢了,再说只是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只是吃饭,也不做别的什么,怕什么。

他道了一声“好”,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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