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1/2)
林晚雨谋划了一个与苏崇光截然相反的计划,却下不去嘴去说。
按照苏崇光的性子,林晚雨十之八/九会被冠以“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名号。
要只是单纯落个难听的名号,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只怕那人日思夜想,噩梦连连。
罢了,再琢磨琢磨怎么办吧。
洞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守卫,左右两个排开,监视着洞里四人的一举一动。
苏崇光视若无睹,四平八稳地往炉子里丢药材,隔一会儿拿药舂捣两下。
老白和竹清了两人趴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望着炉子的动静。
林晚雨则去补了个眠。
四个人俨然无事人,该干嘛干嘛。
守卫叹服这几个人的心理素质,大相发了火,这几个人估计命不久矣。他们却一个比一个淡定,一个比一个无所谓。若真是看淡生死,那着实叫人佩服,怕就怕他们是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守卫们不敢掉以轻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严阵以待。
令守卫们咂舌的是,他们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守卫、计划会不会被听到,而是当着他们的面讨论战术。
苏崇光将木菊花包裹进炼好的一颗颗小珠子里,小珠子只有小拇指尖那么大。
他采来的木菊花瓣装了一部分,给了一人十来颗,剩下的木菊花提炼成药粉,加了部分薄荷,掩盖掉木菊花特殊的香气,使之闻起来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林晚雨没睡多久,便爬起来,往苏崇光旁边一凑:“师兄,怎么样了?”
这人语气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
苏崇光睨了一眼反问:“怎么不再睡会儿。”
林晚雨无奈地撩起眼皮:“唔,我也想,不过怕耽误了作战时间,睡不踏实。”
守卫一:“什么作战时间?”
“我们还是先去找找证据吧,这里这么大,够我们翻上一阵了。”
苏崇光想起昨日那个自动式木箱,里面有三个机关,守卫当时按了最上面那个,将他带到了山巅,最下面那个,能顺利回到地面,那中间那个呢?里面必然藏着秘密,不如先去那里看看。
守卫二:“找什么证据?他们打算做什么?
林晚雨赞同:“嗯,我也这么想。”
守卫三:“讨论战术不回避一下吗?”
苏崇光的打算是先把这四个人迷晕,再去木箱那儿,按照之前的路线,他们会经过很多人,正好试一试一颗药丸的药效威力:“那我们先解决门口这四个。”
守卫四:“解决门口四个?我们四个?讲真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嚣张的人。”
只见苏崇光举起手指,打了一个响指,
守卫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守卫二:“什么味道?”
守卫三:“好像是薄荷。”
守卫四:“......”没机会开口,随后四个人先后倒了过去。
他特意在药丸外层加了薄荷,一方面是为了掩盖木菊花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这种味道能传播的更快更远。
苏崇光别开了锁,带着三个人走了上次那条路。
他指间仍然捻着半刻药丸,所到之处,散发出清凉的香气,所闻之人,晕倒在地,失去意识。
经过武器库的时候,竹清显出了无与伦比的亢奋。冲上来的人见到他们四个,全部跃跃欲试要冲过来抓他们,竹清以为自己终于有活动拳脚的机会了,结果那伙人冲到一半就在一阵香气中被无声无息的放倒了。
这种几百个人突然一起倒在自己面前,给竹清造成了他们所向披靡的假象。
那句假模假式的“这么多人,我们打不过吧”终究没说出口。
那些人轰然倒地的瞬间,他跃跃欲试的眼神黯淡下去,嘴里的话变成了感叹却透露着无比遗憾的意味:“一起倒下去的画面,可真吓人。”
老白以为他是被这场景吓到,结果转过去就看见那人捞起一把长矛,在手里耍了两下。
苏崇光提醒道:“小心点儿,下面有机关,哎,千万别对着人,非常危险。”
话音未落,竹清的手就不听使唤地按下了手柄上的机关——“唰”一声,毒针出鞘。
苏崇光往林晚雨面前一档,按住老白往后退了一步,毒针钉在了木桩上,入木三分。
这毒针要是刺入人体,怕是当场暴毙,老白惊魂未定:“你干什么!不是让你别动。”
“我不小心。”竹清老老实实地把长矛放下,不敢碰了。
苏崇光道:“小心即可,你要感兴趣,拿上一把回去捣鼓吧。”
林晚雨被挡在身后,什么也没看见,等看到竹清手里的长矛,来了兴趣:“这东西有点意思,让我看看。”
苏崇光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有你什么事儿?上后边儿呆着去。”
林晚雨:“......”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强势得不可理喻?
四个人进了木箱,苏崇光想也没想按了第二个机关。
“这又是何物?”老白从来没见过,门倏地合上的瞬间,他顿感头晕目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竹清有了先前的教训,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了,老老实实抱着长矛立在旁边。
林晚雨看老白腿都在抖,问:“你抖什么?”
老白露怯,闭着眼答道:“害怕,公子你不害怕吗?”
林晚雨对答如流:“有师兄在,怕什么?”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苏崇光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正是应了孟子那句话“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木箱这次将他们带到了仅次于山巅的山壁,山壁上有一条环形长廊,他们出了木箱,没走两步,便见到一个别无二致的山洞。
山洞被两扇木门锁着,落了四把锁,一大三小。
这架势,即便没挂禁止入内的牌子,也绝对是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
林晚雨调侃:“又到了师兄散发魅力的时刻了。”说完一脸笑兮兮地看向苏崇光。
苏崇光:“......”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铜丝,抬手,准确戳入锁孔,转动两下,轻巧地别开了第一把锁,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
竹清很羡慕这手艺:“先生,你这手艺,考虑收徒弟吗?”
老白附和:“我也想学。”
苏崇光在外人眼里一丝不苟,但是偶尔的一句话又会让人忍俊不禁。
老白也不不知道他到底是耿直,还是闷骚。虽然相处时日不多,却也能看他是个非常受规矩的人,基本都是循规蹈矩,但是这种溜门撬锁的手艺他又很熟练,对像虎皮面具人那种阴晴不定的人,他又拿捏的非常好。
总之苏崇光是个越相处,越让人觉得可靠,不会产生“相处疲劳”。
林晚雨帮着拒绝,也不忘揶揄他师兄两句:“我师兄这手艺自小便学了,天赋异禀,家传绝学,只传内人,绝不外传。”
竹清道:“没想到先生,你平时看起来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小时候也调皮捣蛋过。”
林晚雨拆起台来渐入佳境:“他一直都这么严肃。况且那也不是调皮捣蛋,而是生活所迫。”
苏崇光手里别开了第一把锁,正要去别开第二把,听到林晚雨的话,扬起眉毛道:“话多。据我所知,阿昀的手上功夫也不错,要不这把锁你来开?”
手上功夫是个什么鬼?!
林晚雨果断认怂,耍耍嘴皮子还行,这种手艺活儿还得专门人士操刀,他道:“我闭嘴,师兄你继续。”
竹清实在无法理解有人会给一扇门上四重锁:“这里面锁的什么东西,上这么多把锁?”
苏崇光已经别开了第二把,正要去攻陷第三把,听到竹清的话,他顿了顿,问:“你家什么会用锁锁起来,装在柜子里?”
竹清陷入了沉思,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林氏茶铺的运货的船上,连个正经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哪里来的门和柜子!
林晚雨道:“地契、银票这些贵重的东西,自然要锁起来的,或者有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辛。”
“哦?那看来回去之后,得找找看阿昀锁起来的箱子了,说不定有意外收获。”苏崇光继续手里的动作。
晚雨顺嘴一接:“不用找,那些地契回去就全换成你的名字,银钱也都给你。阿昀的东西都给你。”林
竹清:“.....你俩虐狗呢?”
老白:“你怎么跟公子说话呢?”
竹清受到身份压制,强心转移话题:“先生,这么大个锁,你确定你那根小铜丝,能撬开?”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只剩下最后一重锁,也是最大的一把,锁孔是常见的锁孔的三倍,苏崇光捞起来看了一眼道:“确实不行。”
竹清失望道:“那怎么办,费劲开了三四把,不是白忙活了?”
苏崇光却道:“未必。另外,虽然这锁不同于市面上一般的锁具,但开得并不费劲,基本上手指轻轻一动就开了。”
竹清:“当我没说,你继续。”
苏崇光转头对林晚雨道:“借阿昀发簪一用。”说完,从林晚雨发髻上抽出发簪,戳进锁孔里,转动了两下,就听见“咔哒”一声。
竹清心道:“真是绝了。”
林晚雨还没反应过来,苏崇光已经将发簪重新插|入他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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