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1/2)
江修能回忆往事:“我们江家世代居住在皎月山上的树林中,传说江家祖先得月光之神点化,悟出一套秘籍,可以激发人的天赋、延长寿命。有人天生强壮些,修炼后便可力大无穷;有人天生视力好些,修炼后便能目视百里;有人天生脚力快些,修炼后便能日行千里。可有些人虽然天生力大但脾气暴躁,修炼后性格会更加暴戾。秘籍的修炼若掌握不好分寸,便会同时激发优点和缺点。但我在教授他们秘籍时,小心谨慎,偶尔才会出现同时激发出缺点的情况。可就是那些偶尔的意外,被莫闻言那起子小人拿来宣扬,说我湖月教是邪教,专门教人邪法,残害周围百姓。哼,若不是拿这些当借口,他又以何理由来灭我教!”
云流风震惊,原来当年三家联合剿灭湖月教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而江家秘籍,若是有人得到这样的秘籍并加以修炼,那么天下所有能人异士都能收归己用,而且能让他们的能力变得更强,组成的军队岂不是所向披靡?
云流风问道:“那圣火和阵法又是怎么回事?”
江修能开口刚要说话,身影却突然淡去,慢慢消失了。云流风发觉自己要醒来了,想必得熟睡之时,江修能的灵识才能在自己的梦中停留。
“流风?流风你醒了?”四方大师关切地轻唤。
“师父?你来了。那些士兵怎么样?可有救?”云流风坐起身,发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四方大师已经为他们施针,他们没事了。”四方大师身后的莫灵晔边走过来边回答。
“那就好。师父,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流风问。
四方大师沉吟一番,道:“他们原本被人吸食灵魂,成了活死人。但得你的红手串相救,这才能捡回性命,我只不过施针疏通他们的血脉罢了。”
云流风看向手腕,发现只有红色的灼伤痕迹,才想起手串被他收在了怀中,抬手拿出,问道:“师父知道这手串的来历吗?它为何能救人?”
四方大师看着那穿殷红的手串,缓缓道:“你叔父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让我保守这手串的秘密,若非紧急关头,万万不可告知于你。如今,怕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云流风道:“叔父说了什么?”
四方大师叹了口气,道:“这手串究竟是何物,你叔父也不知道。他只告诉我,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是件被封印了的法器,若是被解除封印,便会随着主人的心性,发挥无穷法力。若主人心性善良,便是救人的宝物;若主人心性不纯,便是助纣为虐的祸害。想来,当时你一心救人,这法器便遂了你的心愿,找到并治好了那些士兵。”
莫灵晔震惊不已,但面上仍是一贯的镇定。云流风心下极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向面前的二人解释。
“流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四方大师见云流风脸上阴晴不定,问道。
莫灵晔也注意到,虽然云流风仍是那副俊美脸庞,但眼中已无平日的灵动清澈,此刻满是无措和慌乱,自己的心也跟着乱了。
云流风收起思绪,勉强笑道:“我没事,只是刚得知这手串的来历,心里有些茫然罢了。”
四方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好好休息,注意养伤,师父就先回山了。”
莫灵晔送走四方大师,回到云流风身边,道:“天色已黑,我们只能在这镇上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宫了。”
云流风靠着枕头,问:“殿下,展主事他们呢?”
莫灵晔道:“他们带着那些士兵,先回军营了。我已吩咐他们,此事不得对外泄露一个字,先生别担心。”
云流风感激地点点头,他一直担心自己的手串会给莫灵晔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莫灵晔想起展诗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殿下,云先生曾救过殿下,但有些话微臣还是不吐不快。”
展诗年近四十,体格强壮,长相粗犷,性格直率却粗中有细,在莫家军中颇有威望,一直很得莫灵晔信任。
莫灵晔道:“展主事请直说。”
展诗道:“云先生虽然有恩与殿下,但他的手串来历不明,恐是妖邪之物,而云先生似乎可以操纵那手串,所以还望殿下小心。微臣是个粗人,说话若有不当,还请殿下海涵。”
莫灵晔语气不变,道:“展主事严重了,灵晔会认真考虑的。”
展诗见莫灵晔脸色正常,对自己的话不知是赞同还是生气,行了礼,带人离开了。
云流风见莫灵晔有些走神,以为他在怀疑自己,又想到梦中江修能所说之事,再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份,心乱如麻。
“先生在想什么?”莫灵晔轻声问道。
云流风收回思绪,有些贪恋地看了一眼莫灵晔,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低声道:“我有些饿了。”
莫灵晔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高声道:“承宇,把煨着的饭菜端上来吧。”
不多时,林承宇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云流风披着衣服,坐到桌边,笑道:“多谢殿下细心。”
莫灵晔“嗯”了一声,仍旧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云流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回宫后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只是典礼司主事辛无亏告老还乡,由副主事袁原继任主事。莫灵晔说起此事时,云流风笑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也是为难。不过,陛下还是疼爱殿下的,大皇子和七皇子折损这几枚得力大将,能安生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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