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47. 初见走到再见（1/2）

被现任男朋友看见消失多日的女朋友提着五盒安全套应该是怎样的心情？

大概是……

这个「现任」男朋友的定语，会变成「前」吧。

以敌对的身份，互相冲撞，他会如何面对自己这只闯入黑暗正中心的亚马逊热带雨林蝴蝶？又会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无形灾祸？饥饿、恶心、幻觉、猛毒、衰竭，这是她孑然一身冲进龙卷风暴风眼留下的痕迹。远远不止。

就在数个礼拜之前，闷热的微风，水分充沛的雨季，高校中相互追逐的步履，街道旁撑伞的姗姗侧影，如火焰般的体温……但夏天太短了，只有短短的两个月。

对方没有动，一双阴鸷的眼眸目不斜视。呼吸、心跳、脉搏，一切都平稳而深重，他试图忽视掉那些不快，英雄的立场让他仍然试图阻止：“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别问了。”少女不客气地打断，提着塑料袋的手指攥得更紧，戴着医疗手套的手背看不见青筋，“我已经有充分的觉悟了，我要实现我的梦想。”

当时隔多年再见到过去身份的象征，当女人被满天飞舞的纸钞淹没，当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亦步亦趋地走远时，这个梦想就不只是木川唯一个人的事情了。

现在，这一秒，她的心脏依旧向往，跳动着热忱，这就够了。

“骗子……”

奶金发色的少年望着她的脸，将齿缝里的话全部挤出。他清楚地明白，当少女选择隐瞒一切的那刻起，他就失去了靠近她的权利。木川好像在嘲讽他的踌躇般，对着他——笑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她的红眼睛弯弯的，淡色睫毛融化在黑暗里，像是盛开在墙角的光斑。

男生的身影微微逆着光，脸庞的轮廓线条逐渐明朗起来，他的嘴唇蠕动着，有什么在胸膛里将他压得喘不过来气，无法压抑住包裹在血肉中的沸腾情感，声音压得极低：“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就是他妈的牺牲所有人的梦想吗？”

木川深深吸了一口气，保持沉默，久久地：“……嗯。”

他原以为会得到反驳、否认，甚至是解释。但都没有，少年瞳孔骤缩，全神贯注地将视线凝在她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木川唯觉得对方是想冲过来抱她的，但他没动。

“是吗。”他说。

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此时此刻，木川的生命正炽热地、不顾一切地熊熊燃烧着。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忍受流言蜚语，谩骂、饥寒、痛苦和疲惫不堪，无论是太阳还是火焰，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停下来，哪怕会因此而死。

木川唯非得这样才算是木川唯。

爆豪胜己在一片掩饰般的沉默中，将所有话都堵死在喉咙里。这个暴躁又理智的少年，一定把青春期那点爱意、情感和担忧都往旁边拨了拨，最终留出心底最深沉的最细腻的原则——他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敌人。

爆豪胜己也非得这样才算是爆豪胜己。

红眼睛少女十分清楚，英雄的冒险者是无法和罪人联系到一起的，那种爱如同枷锁般沉重。下一分钟、下一秒，他可能就会拔刀相向，这是足以振奋其他人灵魂的信仰。

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英雄的人不应该被影响。

她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话语权让给对方。少年的嘴唇颤动了一下，他扬起下巴，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满含着不耐与烦躁，还有些许鄙夷，红眼睛里是灼人的明亮和坚定：“切，老子才不会同流合污，你这个投敌的蠢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没关系了，听见没？！”

“好啊。”

她笑着点点头。

背后响起脚步声，木川唯侧过脸，看见美漫风的男人穿着战斗服，那头金发、蓝色的眼睛还有满身健壮的肌肉特点鲜明。是欧尔麦特。

她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现在又面临新的麻烦。目前世界上排名第一的英雄视线始终落在身上，让人心中一凛，不像是担心，也不像是探询或责问，反倒是一种……早已经知道真相的了然。

木川唯不确定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开始想办法逃离这里。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遇上相泽和欧尔麦特，前者是因为那点孽缘，让她无法兵戎相向，而后者则是正义的象征，聪明且有着不同寻常的敏锐。

那道视线恰好是属于后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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