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2）

于斯鲜少有表情变化，更别说笑了，陆海咬着面包看得有些发愣，怔神间不知不觉就把头往前探了出去。

在他的额前正好有一枝岔出来的枝丫，直直地就戳上了陆海的脑门，害他险些从树上滑下去，这才回过神来。

陆海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拉到了安全的位置，又要避免被树下的人发现，无处伸展的长手长脚多少显得有些委屈。他从枝干树缝间往下看，一时连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在绕开于斯到食堂买完东西，回来路上又遇到对方的时候会有这样的灵机一动，直接挂在了旁边的树上，也实在想不到于斯会好巧不巧的走到这棵树下。

于斯和那女人的对话被他无意听去了大半，虽听得摸不着头脑，但听到了终归是不好，他本想继续藏在树上等人走开，谁知于斯早就发现了他。

“吃吗？”陆海把手上提着的半袋吐司递到了于斯面前，他的嘴里还叼着半块，说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不要。”于斯把双手重新插进口袋里，从靠着的树干上直起身来，神情淡淡。

“唔。”陆海用手拿住吐司，咬了一口下来。余光中于斯正认真地盯着他看，他脊背一凉，心想自己怕不是要被灭口了。

“你头发上有东西。”

“啊？”就在陆海已经想象到于斯用透明胶带趁他上课睡着的时候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贴在桌上，然后又用绳子绑上了几圈，另一端系着拔掉了笔盖的签字笔，只要等到他醒来一伸手就会把整个手掌刺穿的血腥画面时，于斯冷不丁地开了口。

“什么？在哪？”陆海把吐司又塞回了嘴里，腾出手摸上了头，但半天都没摸到什么。

“低头。”于斯抿了抿嘴，有些看不下去。

“嗯？”陆海看向于斯，虽然满脑都是被签字笔扎手的画面，但于斯冷冷清清的声音却极富蛊惑性，他俯下身，将头靠向于斯。

陆海的身高将近一米九，在只有一米六八的于斯面前确实有些高了。

他的头停在了于斯脑袋前几寸的位置，恰好能将于斯自然卷翘的睫毛一根根都看得清清楚楚，微微俯视的角度下，于斯巴掌大的精致眉眼显得更加立体深邃。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好闻的气味，很浅的一圈，如果不靠近于斯是很难闻到的。陆海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里面有之前闻到的于斯用的沐浴香，但更多的是另一种特别的气味。他只在于斯身上闻到过。

陆海有些走神。

于斯抬手从陆海耳朵上方摘下了一个短木梗，轻轻弹在了一旁的树根下。

“那个，”于斯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道，“你这里，有面包屑。”

陆海囫囵着吸了一口气，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最近他好像特别容易就走神。他的手已经抬起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手，把脸往于斯凑近了些。

“手太脏了。”陆海口齿不清地嚼着面包说话。

陆海温热的鼻息像一层轻薄却浓烈的蝉翼，温柔地覆上了于斯的耳朵，于斯的耳根霎时泛起了麻意，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于斯：？？？？？刚才不是抓面包抓的挺自然的么？

于斯右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终于在陆海一动不动盯着她看的满满的的目光下，伸手轻轻扫过他的脸，速度极快，但指腹与对方肌肤擦过的细碎触感产生的微弱电流还是实实在在地传至了全身。她诧异自己居然没有拒绝对方的要求。

陆海直起身，一双笑眼风情万种，心下暂时卸去了将被一号灭口的顾虑，叼着嘴里还剩的大半吐司，一吸，就在于斯瞪直的眼睛下暴风卷入了腹中。

于斯：这嘴是要有多大？......

“面包树上的男人？”于斯瞥向陆海，见他又从袋子里叼了一片吐司出来。

“面包树下的女人？”陆海不答反问，随便咬了两口面包，就把它丢回了面包袋里，他的嘴里有些干，对剩下的面包已经不是很感兴趣。

“该上课了。”于斯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应声而响。

陆海腰背一挺，立马跟个根正苗红的小白杨一般，立了起来，于斯斜眼瞟向他。陆海有些长了的板寸头透过斑驳的树影显得毛毛绒绒，瘦削锋利的脸线与肩线相连，没入纯白的衣领。于斯莫名生出一股想要捏捏他的耳朵，摸摸他的头的冲动。

她压下心里的异样，提起腿往教学楼走去。

陆海借着腿长的优势，几步就追上了她，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把剩下的面包丢了进去。

这节恰好是老周的课，于斯和陆海走到教室后门，在他和蔼的目光下又乖乖地走到了前门。

“报告！”

“报告。”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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