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受刑(1/2)
见着地上被两边的搀扶着才能勉强维持跪姿的人,说是个人,哪里还有人形,整个像是血水里捞出来的破布,额角被冷汗打湿挂着些许碎发,一张脸惨白,唯独下嘴唇与嘴角破皮见了点零星血色,应当是强忍疼痛时自己胡乱咬的。
我心绪本就烦乱,这会心下一急,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若再敢自伤,就给我滚出府去。”
我有些没稳住心神,下手就就没个轻重。他受痛整个人往一边倒去,目光空洞呆滞了好一会,才算是缓过来了些。
“对不起,殿下……仆错了……求您……不要……”
梁佩啊,若是日后我做出有负你的事,纵使避过了因果报应,一道天雷也要把我劈死的。
蹲下身想去把他抱起来,许是以为我又要打他,本能的往后躲了躲,到底又是不敢,低下头,一副任我处置的模样。
“外面挺晒的,我们进屋去。”
意识到我要去抱他,又是躲。
“仆……身上……脏……别沾染……殿下衣裳。”
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要去抱他进屋,竟还在计较会不会弄脏我衣裳?
“让他们也来打我一顿板子,到时候再来抱你,你是不是就不嫌自己脏了。”
梁佩便不说话了。
抱他时虽已加了分小心,还是碰到些伤处。梁佩只是强忍,生生地把那些呼痛□□之声堵在了咽喉处。
把人安放榻上时他疼得又出了一身冷汗,连强提了精神与我应对也很是费力。好在大夫就在府里的客房,不浊报我之前,就让人请了他过来,这会已守在了屋内。
“怎伤成这样,既然厌恶至此您直接打死不好?”
我让了榻旁的位置出来,示意他先做作诊治,这样的废话可以容后再说。又遣了原在屋里伺候的人都去外头侯着,只留了禾儿在跟前照看。
府里这些行刑的,各个手里都很有准数,按说给梁佩上刑,不会使那些伤筋动骨的打法。只下手再轻四十板皮开肉绽也是在所难免。
心里虽是通透,但看到大夫剪了他身上残余的衣物,漏出受刑的部位,还是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是结了什么梁子?要把人打成这样!
且依伤口看,应是照着皮下积血,发黑发紫,坏了些肌肉,最后几下再将表层的皮肤打破,让血肉瞬间破皮而出的打法来行刑的。
这种打法分明是表演的成分更多一些,行刑的人有意在卖弄技艺。
“老朽这头把人救了,回头您又给他下个药,上个刑,您是瞧着高兴了,舒坦了,他却是辛苦,也劳烦老朽。不如现下就随他生死倒是爽利些。”
这世上,我最不忍伤的就是他。
我有些明白那时少府令的无奈了,这大夫实在也是鸡肋,舍之惜他才华,用之嫌他聒噪。不浊也是从小话痨的毛病,这两人莫不是失散多年的父子?此刻倒是十分想念不清,若是他在,一柄七寸匕首定然已经抵住了大夫的咽喉。
“只管诊治。他若是不好,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辛苦’。”
看了眼梁佩,又嘱咐禾儿好生照看伺候,推了门出去了。
不浊见了我出来,迎上来:“殿下,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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