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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深秋苦与乐(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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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走后,秋天就到了,荷渊渚的秋天标志性大事就是收割稻子。

小时候,每到收割季,孩子都会跟着大人受苦。割稻子不难,把稻子运到晒谷场才是最要人命的,所有成捆的稻子都要用船运到晒谷场。

老头摊是村里的最大的晒谷场,在吉庆街的南边。从自家稻田到老头摊有两里地,用船运一趟最快也要半小时。每趟船只能垒四五捆稻子,再多船就会沉。大家可以算,几亩的稻田,需要摇多少个来回。

很小的时候,运稻子的事归我阿爸干,我只负责在晒谷场铺稻子,那活相当于游艺活动,玩的同时顺便把活干了,最适合小小孩。但同样在晒谷场的辉哥则是另一番样子,他不仅要铺稻子,还要到河岸边把稻子一捆捆接到晒谷场来,那活不好干,我亲眼见过辉哥的肩膀被扁担磨破皮,血糊糊的。

等我长到十几岁,铺稻子就是顺带手的活了,不能浪费一个劳力专门负责。我开始和阿爸一人一条船地运稻子,阿爸运两趟,我起码运一趟,运少了,他会给脸色看。

运稻子要划船,是体力活。稻子运到老头摊后,要一捆捆卸下,也是体力活。尽管很怕肩膀被扁担磨破,但该来的总是要来。扁担到底是压到我肩上了.我的肩膀终归被磨掉了一层皮。这时候,我特别巴望能遇到辉哥,只要遇见他,他就会顺手帮我带上几捆,好让我少受些苦。

回头看那些岁月,我们其实都是孩子,却早早被大人当成了全劳力。辉哥尤甚,他什么都要干,割稻、运稻、卸稻,甚至脱稻粒,都要他参与。我比他小,有时候干累极了,会撂挑子不干,阿爸作势要打时,我就满场乱跑。

辉哥不会这么做,他坚忍又明事理。他清楚地知道,他少干了家人就要多干,所以他会尽可能的多干。

收稻子叫抢收,与老天赛跑,如果不赶在天气好把稻谷收回家,遇上雨天会损失惨重。这时,尊老爱幼之说行不通。很多小孩干不好就要挨打,但我耍赖时,我阿爸会给一瓶汽水安抚我,顺便也给辉哥一瓶。那是我和辉哥最惬意的时光。我们靠着草垛,把汽水当啤酒,学大人的样,碰杯干杯,样子傻极了,却也开心极了。

收完稻子,稍事休息,中秋节就到了。家家户户开始忙中秋晚宴。晚宴上,每家每户尽全力自家收获的水果摆出来,除了吃,更重要是让别人家看到。这是一次比武,看谁家的果子收的又多又好。

孩子们不在乎自家收的葡萄、梨子、石榴。那对我们来说太过平常,太没有滋味。我们喜欢到田埂河埂找各种野果,乐趣在找的过程,而不在于野果有多好吃。找足够多,拿回家,让大人挑拣,好吃的摆出来供人品尝,不太好吃的扔给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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