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1/2)
穆佑妄想和少年的亲密接触很快就没了,因为对方一把抓过毛巾自己动手。
她失落又有点儿难过,但装作毫不在意地抿嘴一笑。转而动手去翻药袋子,从里面拿出酒精、生理盐水、纱布、棉签。
然后打开客厅的灯,把小小的居室照得亮堂堂的。
封闭独处能让肃肃觉得安全舒适,她没去拉窗帘。
知道对方肯定是不愿意她碰的,她也识趣地没再对他动手动脚持续挑战他神经。
只温声对他说:“脱衣服看看都伤在哪里了,伤得重不重。”
袋子里的药乱七八糟倒是买了一大堆,但多数应该用不上。
穆佑俯身过去又翻了翻,问:“家里有药酒吗?”
以前的老婆婆是个小病小痛的自治能手,一般的家常药和乡下草药她都备有,治跌打损伤这类的药酒必须是必备的,且保质期长久。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肃肃是不会理会她的,于是想自己开沙发抽屉找找,转念又犹豫了。
肃肃已经够反感她,她要是搞得像在自己的家似的对他家每一处都熟悉无比……可是她自进门到刚刚为肃肃拿毛巾的行为,又无一处不是昭示着她对这间房子的熟悉……
可再想想,她的形象在肃肃心里再差也差不到哪儿了吧?
穆佑一边愁眉苦脸为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形象纠结,而肖肃对少女的没脸没皮却是都有免疫力了。
既然无计可施,他决定对对方视若无睹,任由她一个人自导自演,自问自话。
于是穆佑在纠结中,冷不防抬眼间一片春色入眼,猛烈的视觉冲击,将她惊艳得口水冲上喉咙口。
肖肃脱了白衬衫,纤削但结实的少年躯体,单薄平板,苍白胜雪。
然而雪中伤痕累累,青紫淤色片片。
惊艳的目光转瞬黯然,穆佑喉咙一窒,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肖肃半低着头用毛巾去擦身,仿佛身边没人。随便擦了几下,既不冷也不痛,擦完把毛巾放一边,弯腰拉开沙发下面的抽屉,老婆婆以前的药盒子摆在里面。
他拿出药酒,利索地以断臂夹着,一手拧开盖子。
刺鼻的药味瞬间扩散出来。
他倒一些在手掌心,然后直接往身上淤伤处擦去。
身上没有流血的地方,只有手腕处、手肘处有轻微擦伤见红,其余都是拳打脚踢留下的青紫淤伤。
擦伤见红处用酒精擦拭一下可以了,眼见他要用药酒往那两处擦,穆佑赶紧制止。
“用酒精消毒就可以了,不要用药酒直接擦。”
药酒活血化瘀,只会更刺激见红的伤口。
心里暗叹他当真是对自己粗糙得很,根本不在意自己会把自己弄得更伤。
穆佑只是阻挡一下他的动作,很快放手。飞快地拆开一包棉签,拿一根,又飞快打开酒精盖子,细心往外倒一点蘸湿棉棒。
“用这个擦。”她看着他,略顿了顿,又说,“我帮你,用这个不会碰到你。”
俩人又无声地对望几秒。
他见红的伤处在完好的那只手,她不愿意他那么不方便。
穆佑的沉默专注轻松击败肖肃。她太坦率大方,透彻的眼睛透得无底,稍稍看长一点时间能让人陷入里面的深渊。
他移开目光,不做声。
穆佑抿嘴一笑,他万年不变的同一表情样在她这里不管用。
他什么时候是不喜的,什么时候是同意的,她能分辨得出。
她欢喜又难受地用上十二分的小心给他轻轻地擦伤处。他身上的各处伤痕,让她看得难受,简直像浸到一个苦水罐子里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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