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贼人（1/2）

第三章

“将军。”齐昀敲开了左深的门。

“来来来，看这是什么。”左深招手让齐昀过去，展示手中的匕首。

刀身通体乌黑，上等玄铁打造。外形看似古朴简单，但是黑色的刀体只有刀刃一小圈带着银色的边，拔出刀鞘时，周围亮起一圈幽幽的光。

“是把好刀。”

“哈哈哈哈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能从谢将军手中夺来，我就高兴，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脸，哈哈哈哈哈哈。气死这个老东西！”

齐昀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端给左深。

“将军，请用茶。”

“嗯。”左深放下匕首，接过茶喝了一口，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卷轴递给齐昀，“近日城里有些老鼠频频走动，你看看。”

齐昀仔细阅读卷轴，有探子密报，近日偶见一些生面孔，在临湖城活动，形迹可疑。

“你去查明此事，休要声张。”

“是。”

安静了片刻，左深又道：“这几个月我都不在，家里和训练场可有事发生？”

“一切安好。”

“嗯，你在家里，我放心。”

左深看了看齐昀，犹豫了一下问道：“阿昀啊，那个……你几岁来着？”

“今年23。”

“啊，这么快，你都23岁了……岁月催人老啊，你都23了，我也老啦。”

“……”

齐昀看着左深一头乌黑的头发和健壮笔挺的身型，并不言语。

他其实40出头没几年，整天跟朝里的一些老头子打交道，学来了一身的倚老卖老。

“啊昀，你都23了，可有合心意的姑娘？”左深话锋一转，自认为十分自然的把话题带到了这边。

“将军，我……并没有。”

“年轻人不要害羞，你这个年龄，也是应该成亲了。”

“……”

“若是有合心意的姑娘，不妨直言。”

“没有。”

“若是没有，这个……老谢他孙女……”

“将军，啊昀现在并无此意。”

“也行也行，不着急不着急。终身大事，需是谨慎的好。”话题终止，下次见到老谢能不能躲一躲？

二人再次无言沉默，左深清咳两声，拿起那把玄铁匕首把玩。

还是齐昀打破了沉默，“将军，若是无事，阿昀先退下，您一路辛苦，早些休息罢。”

“嗯，去吧。”

齐昀离去，左深也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一直都少言寡语，与人接触都是礼貌有加，热情全无。三言两语就能把天聊死。

左深放下匕首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护，外面一棵枇杷树的树枝都快伸进了他的屋里。

他想起，这棵树是齐昀小时候种的，那时候他不爱说话，能几天一句话都不说，种下枇杷树后，每天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树苗长大。

后来搬来了将军府，这棵枇杷树也移了过来。

好久没注意，枇杷树如今已经串高了很多，快房顶那么高了吧。

坊间传言齐昀是左深的义子，其实左深从未让齐昀给自己倒过这杯认爹的茶。

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前几年战事连连，齐昀跟着他上阵杀敌，再往前想一想，那时候他还小，左深军务繁忙无暇顾及。

齐昀每天跟着师傅学习，十几年来二人交流不可谓多。偶尔得空了教他骑射，齐昀也十分认真，从不惰怠。

再再往前一点，左深有点记不清了，齐昀好像多小都是这样的淡漠平静。没调皮过，没哭过，也不记得十几年前的事，不知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谈起。

对于一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孩子，左深总是多一点耐心，况且，发现齐昀时的样子，那些往事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提便不提吧。

———

齐昀换了一身黑色便服，衬得脸色更加白净，那日脸上的书生气全然不见，多了点让人更加不敢随意亲近的冷肃。

经过训练营时，忽闻里面人声吵杂，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姑娘当然还是倚春楼的漂亮，清新脱俗，老李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庸脂俗粉，去去去。”

齐昀记起，这个声音，是那天在校场上睡觉的那个人。

报名当日倒头就睡，今日还这样大声在训练场所讨论这些……这样的人居然现在还留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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