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长生（1/2）

顾时亡愣了一瞬，他想瞬命怀疑他所言正常，没对瞬命出手，而是郑重道：“我没对你扯谎。我也不解此事许久，我今夜晚归便是因为去问慕容宵的下落，我想找到她，问清她未死的缘由。”

“……”瞬命冷颜凝肃，顾时亡欲再辩解两句，瞬命却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还真以为我怀疑你啊？”顾时亡以眼神释出不解，瞬命松手，“只是吓吓你罢了！你打探到慕容宵的下落没？”

“没。她如今不在五毒，在青山派，打探不到。我计划离开五毒后即刻去青山派寻她，把此事弄清楚。”言毕，顾时亡稍用力，将瞬命拎到床尾。“我不喜与他人同睡，你回自己塌上去。”

被顾时亡这般抗拒，瞬命不再挣扎要钻进被中，干脆直接不盖棉被，赤身在顾时亡身边躺下，“去青山派？上月不是说好找到商别轻后先和我去我爹和师傅那里吗？怎么就商量也不打便要先去青山派？我跟你说，我不高兴咯！”

想瞬命离家两年，也应回去一趟，且离慕容宵出嫁之日还早，无需过分急迫。顾时亡随改口，“那便先去你父亲那。”

“好！”瞬命喜笑颜开，抱住顾时亡。“不过你都不问完颜摇光为何向我提起慕容宵……莫非你不好奇你散值之后我与他聊过什么，做过何事吗？”顾时亡根本没兴致晓得，他敷衍接道：“为何。”

“他问我是否有心上人，我说我此生奢求孤独终老，没有。闲谈间提起慕容宵，他说不喜慕容宵这类空有皮囊，端持无趣之人。晓得不用娶慕容宵后，他心情大好，潜心闭关，直从控虫术第十九层练到顶层四十二层。本该意气风发，却因头发被毒虫啃光，被五毒内外传未婚妻被抢伤痛欲绝，看破红尘，要出家去，哈哈哈。”

说到最后，瞬命笑得如银铃般。

顾时亡静听未语，他没觉此事好笑，只觉怪不得完颜摇光会中意瞬命。毕竟瞬命性子得趣，总有闲话爱说，待在一起不会太闷。

见顾时亡沉默，比空中月亮还沉，瞬命不悦，“怎么不回话？”

“无话可说。”顾时亡冷道。

“哪有无话可说！”黑夜幽深中，顾时亡看着瞬命眨了眨眼，清晰而狡黠，极像他记忆中的苏因饮，“你若心觉我的事无趣，那我们大可来说说你的事，譬如你心悦哪般女子，你的心上人是谁。”

“我没心上人。”

“可我方才问你是否有心上人，你明明回我说，想到心上人时胸口会生反应……你明明有心上人！”瞬命指出顾时亡扯谎，顾时亡语塞，瞬命搡他，“你我都如此熟悉了，没必要藏着掖着，说说嘛。”

透过月光凝视瞬命片刻，顾时亡欲图开口，最终还是吞回，商别轻已死，与谁诉出感情都无益，这份心思由他自己晓得最好。

顾时亡翻身背对瞬命，“无甚好说，歇息吧。”

“好罢。啊，最后我还有一事不懂。”瞬命攀到顾时亡肩上，气息呼出近在咫尺，顾时亡敏感这般贴近，不动声色避过，“你问便是。”

瞬命疑道：“我不懂五毒教为何要用人尸炼毒。虽说可以从女子体内取子宫作药材，但只能用药，人体并没可拿来炼毒的器官。在我看来，杀人炼毒根本讨不得好处，不如炼虫。五毒却持着做此事二十余年，简直不可思议。”

两年前商别轻也曾对顾时亡疑解此事，当时保命为先，顾时亡没找苍华怜深入寻由。如今瞬命好奇，应许能借瞬命医者的手段深查。想着，顾时亡瞥瞬命：“你若想知五毒为何拿人炼毒，到时为商别轻验尸便是。”

“验尸可以，但我要收诊金！”瞬命提醒顾时亡。“不准随意使我！”

顾时亡当即从枕下摸出两锭银两，丢给瞬命，“我这月的晌银，差些忘记给你。”拿到银两，瞬命双目发光，颇有些惊喜。“你还记得我之前要你把赚到的每文钱都给我的交待？”

“自然记得。我倦了，”嫌瞬命在床上占空，顾时亡抬手，把瞬命丢回旁侧的床铺，“有事明日再说再问。”

房内霎时安静下来，但仅是安静片刻，顾时亡睡意尚未酝酿，又听瞬命叨叨：“你想不想听我是如何试探完颜摇光的？”

“不想。”

“你真无趣。”

顾时亡沉默不理。

瞬命却自顾说起来，“你散值以后，我约完颜摇光到湖边，尔后刻意跌落湖中，让完颜摇光为我换衣。换着换着，他竟举了！”

换衣……

顾时亡忆起曾看商别轻换衣，面颊悸热，难以直面，陡然明白瞬命所言，脸容染起薄红。但他未出声，瞬命以为他睡去，絮念一会后消了声。而他因此事发散思绪，想到更多，整夜都未入眠。

隔日二人早起摇杏楼当班，行事照旧，一切如常，只等时机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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