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苏秦和赛琳娜并肩慢慢的向前走，下午的的阳光丝毫不加过滤的覆盖在他们身上，让身上的布料都是暖的，偶尔走进阴影，甚至会有一些寒冷的不适。
尽管此时正是盛夏。
擦肩而过的年轻女孩，身边有的是高大帅气的男友，有的是志趣相投的闺蜜。女孩子们都有着精致的妆容，经过粉底液修饰的皮肤显出脆弱的美好，涂一支鲜亮的口红或者亮晶晶的唇釉，将自己隐藏在遮阳伞下面，或者已经用了价格高昂的防晒霜，获得了在阳光下停留一会的勇气。
很少有女生不惧怕紫外线，尤其是很看重美白的女生。
精心为自己画一个精致的妆容，在穿衣镜前纠结很久才能搭出适合自己的衣裙。赛琳娜经常在想，她们穿上纤细的高跟鞋出门的时候，会不会想到逛街要走很多路，最后脚会很痛呢？
这个答案和冬天穿裙子的原因是一样的。
女为悦己者容，到底要有代价。
苏秦和赛琳娜都没有撑伞，也没有背包和手机，此时就格外惬意。
赛琳娜不是很有逛街的兴致，她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强行拖慢恨不得原地起飞的神经。
有时只要不那么急，只要多想一会，就会做出正确的、不同的判断。越是急迫，才越会欠漏颇多。到最后追悔莫及，要经过很多次才会长记性。没有天生的圆滑世故，都是一路跌跌撞撞，磕的头破血流。
苏秦不动声色的观察身旁的赛琳娜，赛琳娜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领口开的很大，不对称的设计隐约可以露出锁骨。
所以完全不能遮住她脖子上的淤伤，左臂上被弗罗斯特踢到的位置豁开了一个口子，虽然已经结痂，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
已经有很多路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他们：刚刚被家暴之后就出来逛街，也太随便了，果然现在的年轻人……世风日下啊……
赛琳娜好像接受不到这些目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苏秦却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那样的眼光，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记忆。
“苏秦，你等我一下，我去买冰淇淋。”赛琳娜看见了旁边的麦当劳甜品站。
“好。”
甜品站只有两个人在排队，第二杯半价的牌子分外醒目，苏秦看着赛琳娜的背影。她早上随便扎的头发经过突如其来的打斗之后，早已凌乱不堪的歪向一边，露出的脊背之处的皮肤都是青色的，隔了夜就会变紫。
苏秦绅士的移开眼，但是刚才的画面仿佛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赛琳娜买了两个麦旋风，递了一个给苏秦，“你的。进去坐一下吧？”
苏秦自然应允。
“你这两天旧伤添新伤的，这几天就歇歇吧。”苏秦说。
“都怪水逆，”赛琳娜道，“小磕小碰而已，不至于。说来我很久都没有体验过第二杯半价了。说起来乌龙蜜桃还挺好吃的……”
苏秦笑了声，“你心里有事。不用太勉强自己。”
“……很明显么？”赛琳娜低头，随即有点不耐烦的开口，“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弗罗斯特的事情根本就是小打小闹，比现在难100倍的事也过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这么矫情，可能是好日子过久了。”
“那就是因为别的。”苏秦说，“心绪不宁，很可能是你的潜意识在自我保护。也可能是因为最近接连不好的遭遇，让你想起了过往的一些……特别的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挺了解我的。”赛琳娜看着苏秦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苏秦的表情没有破绽，但似乎因为太过平静而显得更加神秘，是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赛琳娜带刺的试探扑了个空，此时有一点不甘。
……其实也没什么，自己也不怎么做亏心事，就算天道好轮回，也轮不到苏秦来替天行道。
赛琳娜自己清楚，她不安的原因，是阿拉斯托。尽管她几乎不提起这个名字。越是禁忌，就越难以忽视。
好像《哈利·波特》里面的伏地魔，谁也不敢提及，但是却永远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苏秦放下冰淇淋杯，走到赛琳娜身后，轻轻摘掉了她的发绳。
“别动，你头发乱了。”苏秦好像一个魔术师，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牛角梳子。苏秦动作很轻，梳齿偶尔划过头皮再一顺到底，赛琳娜轻轻的挣动了下。
苏秦比想象中还要心灵手巧，很快就，就将赛琳娜两侧的头发编了起来，剩下的头发很自然的垂下来，挡住了脖颈往下触目惊心的伤。赛琳娜突然明白了苏秦帮她重新梳头发的目的。
“你知道跟水逆没关系，只是不愿意去想。你的行踪现在几乎是透明的，从原始森林，到市中心的超市。没有人跟踪，但他们却能清楚地知道你在哪。他一击不中，又知道了你和我在一起，所以借我的手把他自己送到你面前。他之前有这么聪明吗？”苏秦用梳子将披散下来的头发梳顺。
赛琳娜没有回答。她低调惯了，平时习惯于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报备，当然也从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去向。她最近非常安分，没有针对任何人。
“你觉得有人监视我？”赛琳娜回头看向苏秦，却发现苏秦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沉下眼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让赛琳娜甚至感觉有一些不适。
“怎么了？”
苏秦语气平静而冷淡：“赛琳娜，你该回去了。你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什么？”赛琳娜不动声色的扩大了听力范围，周围是人流的脚步声，周围摊贩的吆喝声，商场餐馆附近的广告音……除了这些之外，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不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苏秦将梳子放在赛琳娜手边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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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原始森林·信息塔】
梅里韦瑟和洛芙迪搁着白色的餐桌四目相对，洛芙迪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好像还没有从可怕的回忆中解脱出来。
梅里韦瑟却很平静，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说：“不，洛芙迪。我不相信阿拉斯托会这么感情用事。”
洛芙迪的嗓子发干，“我不知道。当时我……太害怕了。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确定我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但阿拉斯托和赛琳娜之间确实有问题，最后的那段时间，赛琳娜甚至搬去了阿拉斯托家里。”
梅里韦瑟：“什么？！！”
“他们到哪一步了我不知道，”洛芙迪仓促的笑了下，“我不敢问，只知道赛琳娜说了会带我一起走。我不想知道赛琳娜付出了什么，也不敢问，我什么都帮不上，不想有负罪感，就只能装聋作哑。阿拉斯托是很霸道、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极强的人，一但他认为赛琳娜是他的人，就不可能放她离开。毕竟，西荒没有杀业的人不只她一个。”
梅里韦瑟皱眉，“阿拉斯托盯上了你？”
“……也许吧，也可能是别人，我当时太没用了，阿拉斯托未必看得上。可我就是害怕，我不想和阿拉斯托签什么契约，所以，我把撤离计划提前了。
我都……没跟赛琳娜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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