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魔王把我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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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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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传记合上看着夫人向我走来。

她今天仍旧是一身肃穆的黑裙,只是在波浪卷的浓厚黑发中佩戴了新鲜的重瓣花,拉普拉塔的白蔷薇,纯洁的爱。

“我为您请来了游医,他是个古怪的人,天使,您愿意见他吗?他会在庄园里待上很久。您可以见他,任何时候。”她伏下身子,塔夫绸的黑裙一块儿堆散在地,如同一只驯服的栖息在王座旁的夜莺,而我是她奉上王座的主。

心中隐有异样的感觉,这近乎要凝成实物的信仰点滴构造着一个厚重的牢笼,无形的束缚着。我感到自己成为了某种器物,盛放着这个女人所有的希冀与执念。

膝上落了一双手臂,手背上落了一个羽毛样的吻。夫人抬头看着我,轻声说:“日安,我的天使。”

羽毛笔的手感执拗不畅,我笨拙的在空白纸上写:日安,夫人。我很愿意见到医生。您可以称呼我的名字,就像我更愿意称呼您芙洛拉一样,纯洁美丽的,花的神明。

名字,我的名字。叫奥斯德莱的男人说,我是芙洛拉夫人的客人,她必定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来做什么,什么都好,我想要知道。

她看完纸上的言语,怔怔的望了我一会儿,微微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最后,我听到了一阵哽咽的哭声。

“主啊!您宽恕我。”这个女人伏在我腿上痛哭。

我后悔了,我让她哭泣了。在她心中,我可能在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上,我的言语,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她产生波动。明明察觉到了,却还是非常过分,为了自己的目的,触及到了别人隐秘的地方。

我尝试安抚她。生灵里,母鹿舔舐小鹿,游鱼互相掠影,女人的唇给挚爱之人,怀抱给幼龄之子,额头肩余给爱她的人。我将手放在芙洛拉的发间,指尖掠过她柔软的发,一直向下抚到发梢,不断重复的安慰她。

“阿尔法,我的阿尔法。”她眼里还有泪,却不断的重复着阿尔法三个字,好像它是什么魔咒。

“您是万物之初,晨曦之源,一切的开始,最初的,毫无瑕疵的,纯净生灵。”

阿尔法,我的名。

我静默的念着。

游医是个古怪的人。他翻看我的眼睑,扒拉我的头发,还掐了一把我的腮帮子。

夫人的脸色变了几遭,几次想要开口阻止,可每当这个时候游医就像脑袋后长了眼睛似得,唉声叹气,说,真棘手啊,这个咒语。

夫人只好生生停下来,害怕打搅了他的检查。

“来,你跟我念几段话,尝试着发声。”披着长袍子灰鼹鼠一样的游医从他的皮夹里掏出破破烂烂的一沓手札。

“如风穿林,无惧身之形体,如水镌虹,我的魂灵密不可分,如您聆听,端坐于高台,声息于大地。”

他沙哑的嗓音吟诵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那些古调的每个音节都自然的流淌出来,像一支婉转的歌儿。若脱去这副猥琐佝偻的皮囊,此刻的他近乎是位慈悲的牧师。

如风穿林,无惧身之形体……我跟着他诵读起来,然而,然而。

“啊……”

我窘迫万分,声音,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风灌进嘴巴里,发出一个老长的啊,带着我的面子里子一起飞走。

我确幸我在芙洛拉夫人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游医接下来又念了几段话,大概都是祷词一类歌颂神明的东西,无一例外的都没有作用。

倒是念到其中一段的时候,芙洛拉夫人的神情有了很大的变化,她打断了游医,表示不希望听到这样的句子。

游医略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夫人做了一个祷告的手势,这段插曲到此为止。

诊断结束,游医说,这个咒语下在了我灵魂上。施咒的人深不可测,他感应不到施咒人的任何的气息。而咒语是某种愿望的形式,没有解咒。只有达成某个条件时,完成施咒人的目的,咒语才会解除。

夫人担忧的望着我,询问,镌刻在灵魂上的执念所承载的愿望,凡人之躯是否能够实现。

游医老奸巨猾,叫她不必担心,说这样的念咒也可能是一种保护,为了守住某件东西。念咒封印的是语言,即不可说之意。要达到不可说,有很多种方法。甚至相比于声音,其它手段更为万无一失,而施咒人却采取了非常温和的方式,那么,他或她的愿望,一定不是遥不可及的。

他最后总结:等待。

等待总是漫长的,在此之前,我先迎来了芙洛拉夫人的邀请。唐顿庄园即将有个舞会,她希望我成为她的舞伴。

我回忆了一下,企图从身体残留的印象中得知我是否会跳舞,应该……会吧?作为一个绅士,我坚信自己是个绅士,跳舞这项社交技能必须是点满的。

芙洛拉夫人显得非常高兴,嘱咐厨师准备丰盛的晚餐。于是,我得以离开我的“公主房”,第一次踏足唐顿庄园的内部。

这是一个老派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雕花大理石柱,水晶灯,鎏金烛台和厚重的深绿帷帐以及长长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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