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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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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受伤

“沈京墨, 你是不是疯了……”

车中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汽油味道。像是刚才差点儿就燃烧殆尽,焚毁得丝毫不剩的理智。

疯狂平息下来,渐渐的, 被飘进来的夜风吹散了。

车载着他和她驶出了这条街,又平稳地穿进了另一条街。

陈旖旎目光涣散开, 咬了咬唇,依然喃喃着:“你疯了……”

沈京墨始终紧抿着唇角, 一言不发。

将方向盘握得很紧很紧。

很久之后, 他右腿的僵硬才舒缓了,缓慢地打了一圈方向, 直直开往了医院的方向。

到了医院门前,他把车开进了停车坪。

似乎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这次倒车时, 他左右谨慎地张望着车前镜, 最后稳稳地, 将车倒了进去。

最后,两人在车内都是静默无言。

片刻后, 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淡淡地说了句:

“车上等我。”

“……”

她张了张唇还没作答, 他就折身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车内重复寂静。

她张望了他一下, 下意识动了动车门。

果然,被锁死了。

这辆车就像那个关了她六年的金丝笼。

最开始是她甘愿被他诱入瓮中,后来一次次地逃,又一次次地作茧自缚。

逃不脱, 躲不开,跑不掉。

她烦躁地拍了下车窗户,恨恨看了眼他快要消失在医院大门口的背影。

然后一转眸,注意到他车方向盘的右侧,居然全是血。

天气渐凉,方向盘上裹着一圈洁白的半仿真皮毛。

现在却血迹斑斑,丝丝缕缕地沾染在上面,触目惊心。

她想起来昨晚他来她家时,右手就受了伤。

好像是被玻璃或是什么锐器割伤的一样,那会儿包裹着他手心的纱布,与这会儿的方向盘套一样,都是如此斑驳又触目的猩红色。

伤口应该很深。

她盯了会儿那血迹,睫毛颤了颤,别开了目光。

她的手机也被他拿走了。

坐在车里有些无所事事的,她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指,又抬头,盯着窗外夜景发了会儿呆。

没一会儿,就见他出来了。

男人遥遥过来,依稀看到他右手上,好像缠着新换了的纱布。

他径直朝后车门过来。

依然是轻缓地叩了叩她这一侧的车窗,这次倒不是警告或者是死亡通牒了。

敲得,居然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过他还是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下就打开了车门。

一阵冷风侵袭进来,她还没被这阵风拍清醒,他忽然,就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

他单膝快着地,垂下头,半蹲在一旁。

伸手,就把她的受了伤的右脚的脚踝给拉了过去。

“哎……”她低呼一声。

他的手冰凉的要死,冰得,几乎不像是活人的手——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那年星移失血过多死在医院,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就是用这么一双冰凉的手,攥紧了她的。

这会儿沈京墨攥紧了她的脚踝,似乎是怕她跑了一样。

力道虽强硬,却又带着那么一些,很明显的小心谨慎。

也不知,他是不是在为他刚才疯狂的行为后悔。

突然一下就这么的小心翼翼了,好像她的脚踝是易碎的玻璃,或者轻薄的瓷器什么的。

他生怕轻轻一捏就碎了。

害怕伤害到她,再吓到她。

有纱布的纤维滑过她的皮肤,隐隐作痒。

她的防备不由地也随之放松了一些。

他忽然倾身过来。

她又谨慎起来。

“……”

她看了看他,下意识地向后一躲。

谁知,他却是伸出手臂越过她,去开车内的顶灯。

意识到她在闪躲,他与她对视的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随即敛低了眼底神色,又像是想掩饰自己的受伤,再次低下了头,去打量她的脚踝。

她也借着灯光这才看清了,他右手的纱布并未更换。

上面依然血迹斑驳。

触目惊心。

她心惊胆战地别开头,不再去看。

他从医院出来,拎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纱布、碘伏、棉签什么的。

跟那天在他家给她处理伤口的东西差不多一样。

她脚踝还贴着创可贴,今天忙下来都忘了更换。

——是的,她并没有搭理昨晚他说的那句“用创可贴伤口会烂掉”的警告,依然我行我素地贴了创可贴。

大概,是觉得裹那么一圈儿白色纱布,有点难看吧。

他垂着头打量着她脚踝,低声问:“我跟你怎么说的?”

听不出是不是恼了。

她也没觉得自己不占理,但还是向后缩了下脚,想回避这个问题。

却又被他拉了回去。

“喂……”

他直接拎着那创可贴的边沿,撕开——

“疼……”

她抽了口凉气,眼泪差点下来了。

他放缓了力道,仔细揭开那创可贴。

果然,伤口发炎了。

她为了梦想最疯狂的那年,就是她从法国大学毕业的那年。她自己设计服装,自己做出来,然后去送展。

一次次被退回,一次次地去送。

有次她半夜迷迷瞪瞪地裁剪布料时,不留神把手指划伤了,也是图省事,这么用了创可贴不去管。

伤口没透气,最后发炎了。

他那时也叮嘱过她不要用创可贴的。

他看了会儿她伤口,比刚才略带力道地,箍住了她脚踝。

抬起头,一双眼眸沉沉,

“再让我看到你用创可贴,我会让你更疼。”

“……”

她有些不服气,又想去收脚。

可这次他明显带了力道,她挣脱不得,一下也拗不过他了。

他依次用棉签给她消炎,上药。最后用白色绷带给她包扎时,淡淡地问:

“昨晚去医院了是吗?”

她一愣,咬了下牙,“你怎么知道?”

“不是从来不去吗?”他抬眸,眼神有些冷,“平时是跟我装的么?”

“……沈京墨,”她简直想抬腿给他一脚,他这副故意找茬的语气她实在是太熟悉,也太让人恼火了,“你别没事找事。”

他没说话,最后给她脚踝上的绷带打了个结,然后抬起头,人也跟着站起。

双臂支在车门上方,微微躬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阴影投下来,像是囚笼。

她注意到他右手的伤口还渗着血。

手心的一整片纱布几乎都浸红了,新流出的血浸泡过干涸了的暗红色血迹,一层又一层。

他却都置之不理。

她收回目光,抬头与他对视着,语气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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