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还是吃醋?(1/2)
秦府坐落在凉州城永安街以北,宅邸修葺庄严又不失秀雅,从外面看只是座冰凉肃穆的府宅,里面却别有一番风味,各种奇珍异草种了满院,秦夫人在世时还在院内僻了弯池水,每到夏日便开出了满池荷花,煞是好看。
秦枫偶然来了兴致时便拉着他回自家书房里习书,明明已是来过数次了,钟子遥此刻却站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腿脚冻在了原地般挪不动一步,怎么敲门,敲开门后说什么,问他为何这几日都不去书院?真够要命的……
钟子遥攥了攥手中先生的信,扣响了门扉,须臾,门里出来了一个家仆打扮的少年,待他说明来意后便进去通报了。
他等了近一刻钟,门才又一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秦枫的贴身仆从,钟子遥认得他,他叫阿铜。
“钟公子,不巧我们少爷今儿不在家,您有什么事儿回头我转告他?”
钟子遥抿了抿嘴唇,“他这几日没去书院,我……过来看看。”
阿铜笑道:“我们少爷他天□□玩,偶尔上腻了学逃课出去玩玩,也是常有的事,过几日便好了。”
钟子遥点点头,刚要把信递上去,又转念一想:素来听闻秦老爷治家严苛,最看不得秦枫顽劣无状,若这信真交到了他手里,秦枫怕是免不得一顿好打。
念此,手中那捏皱的信便递不出去了。
“那你可知道他去哪儿玩了?”
阿铜转了转眼珠,说道:“往西走有个窄巷子,顺着走出去有酒肆琴楼什么的,许是去了那里也未可知。”
钟子遥:“多谢。”
顺着阿铜说的走了一段,果然看见了一条四尺多宽的巷子,那巷子是用青石堆砌而成,里面并没有几家住户,天色渐晚,愈发显得寂静空洞,看过去是无尽的神秘和未知的恐惧。
钟子遥稍一顿脚,而后迈起了飞快的步伐,想着快些走过去找到秦枫,可老天爷似乎成心与他作对,这巷子弯弯曲曲,绕来绕去总是走不到尽头,他几乎要被绕晕在这一方天地。
突然,钟子遥听到了一道不寻常的声音,身体便僵在了原地,他硬着脖子扭过头去看,只见一条皮毛油光发亮的黑狗同他对视,那狗的眼睛亦是黑如棋子。
只听得一声凶猛的犬吠声,那恶狗便扑了上来,钟子遥几乎屏住了呼吸,一个激灵向前窜去。他这样怕痛的人,实在不敢想象被那黑狗一牙咬上会是怎样的痛不可遏。
那狗似乎是认定了钟子遥般锲而不舍,连追了老远的一段路就是不肯放弃,钟子遥心跳如雷,体力也渐渐不支,看来今日是免不得要受痛了,在他撞到人胸口前还这样想。
一声闷哼,钟子遥捂着额头抬眼便瞧见了秦枫刀刻般俊逸的脸庞,一时间又惊又喜。
“秦枫……快……快跑,有狗!”他惊呼道。
秦枫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凶神恶煞的狗,轻启薄唇:“滚。”
那黑狗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二人,不甘心地呜咽了一声,扭头走了。
钟子遥:“……”
“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枫开口便带出了一身的酒气,钟子遥这才注意到他游离的赤红双眼和右手上提着的酒壶,而他另一只手正松松地揽着方才扑到他怀里的自己……
钟子遥轻轻咳了一声,抽身离开,“我过来找你。”
秦枫眯了眯眸子,低声道:“找我?”
“嗯,你这几日都没去上学,我过来看……”
“你在担心我?”
钟子遥点点头:“那日听他们说你身子不舒服先回家了,现在好了吗?”
却听秦枫冷笑一声,“确实不舒服。”
“啊?哪里不舒服。”
钟子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秦枫便将他摁在了墙壁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了几个字:“你、为、什、么、选、他!”
“???”
“选他?你是说韩飞吗,我、嗯……选谁不都一样吗……”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一句试图混过去。
却想不到这句话更惹得秦枫恼火,他怒喝道:“一样?能一样吗!”
钟子遥被他吓得一抖,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辩驳:“只是去取个东西而已,枫兄何必如此……”
“只是?那我哪日得了闲是不是也可以同旁人看书写字,纵声欢笑?”
“你若是喜欢,我自然无权干涉。”
“嘭”地一声闷响,秦枫握拳狠狠砸在了钟子遥耳边的墙壁上,鲜血蜿蜒而下。
他目眦欲裂的瞪着眼前薄情的人儿,恨不能将他生生撕碎。
钟子遥不由得心里一惊,本意是要过来同他说清楚这几日误会的,怎会这样?定是自己嘴笨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秦枫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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