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试毒(1/2)
而另一边,红府南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鬼混到现在才回来?你去哪了?不说我也不知道,不是去外面花天酒地就是一头栽在了藏书阁,红雅忱,你简直是太过份了,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宁愿天天跟一堆书过,也不正眼瞧过我一次?”
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划破了夜空,紧接着一个男人刻意低压声音制止她:“你是想将全府的人都吵醒吗?”
“吵醒又怎么样?全醒了才好,让他们全来评评理?这算是个怎么回事,我堂堂红府二夫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人家夫妻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我呢?我呢?天天枕边没有人,独守空房……”
“够了,不要无理取闹。”
二夫人的声音陡然提高:“怎么还说不得了?我哪一句话说错了没,自打我嫁给人就是在守活寡,自己的丈夫天天想着他犯事的姐妹,恨不得一天到晚钻进书里找什么劳什子药方,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想我老了靠谁?找个屁的解药,你有本事找个让我生孩子的药出来啊,红雅忱你混蛋……呜呜呜……”
叫骂到一半,二夫人竟然掩面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是我错了,行不行?”
红雅忱听到她哭就头疼。
“负心汉、没良心、算什么男人……”
红二夫人越哭越委曲,将骂人的所有词都过了一遍,红雅忱黑着脸让她骂,等她骂累了,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来人,打盆水来给夫人净脸。”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早就在她红二夫人开嗓的一瞬间跑了个没影,他无奈地只好自己动手打来一盆清水,拧干帕子帮夫人洗脸。
“呜呜呜……”
红二夫人又哭了,这次是感动的。
“夫君,今晚别睡书房了,多陪我一会吧。”
“好。”
灯灭声息,奔走的丫头们又纷纷跑了回来。
“唉,二夫人与二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二天夜里,想旧伎重施再跑一趟藏书阁的想法落空了,月中天,一直很少露面的慈觉来到了明月楼。
火盆内的炭烧得通红,房间内暖洋洋地,阿菀抬头,正对上慈觉那张温和却淡漠的脸。
“前几日姑娘身体抱恙,未曾敢来打扰。”
“让大师挂心了,星夜前来可有要事?”阿菀拿起火钳拨弄盆中的炭火,说道:“说起来,大师自打我们踏入怀木镇以来好似便少言了许多,可是有何不便不处”
慈觉手中仍串着他一直不离身的佛珠,低声念了句佛号,道:“并不曾有不便之处,只是连日来赶路,怠慢了礼佛,故而闭门清心。”
阿菀停下手中动作,心中升起一丝愧意,对他说道:“因我之病耽误大师参悟佛法了,实在是罪过。”
“无妨,贫僧除了悟法,亦有传法之责,然而在此之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大功德,阿菀姑娘,贫僧与你前往南疆也是修自身功德。”觉鸾慈和地朝她笑了笑。
阿菀道:“大师慈悲。”
慈觉看了她一会儿,手里佛珠不停转动,问道:“阿菀姑娘最近似有烦心事,可说与贫僧听听,或许佛祖能解你心中之忧。”
“不过庸人自扰罢了,何必劳烦大师亲自过来。”阿菀不喜欢佛门的劝导,觉得他们就是一群说着棱模两角,将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视众生的人。
慈觉的目光坦荡,只说了一-句话:“我所悟、所修、所传之佛法,为的便是渡己之外亦渡他人,若真无可取之处,你的阿爷又何故信仰?”
阿菀不再妄言,收起不耐之心,道:“请大师指点。”
“阿菀姑娘近日内心浮躁,是否与司大将军有关?”
慈觉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清楚她与司夜白的恩怨,索性她也不掖着,干脆地回答:“是,我想杀了他以报国仇。”
“可是贫僧相信,阿菀姑娘肯定想过,司大将军不过是一个执令者,下令者是皇帝。”
慈觉的话带着难以言明的误导性,说的虽然是实话,他此时说出来带着一丝别有用心的目的。
可是阿菀对此丝毫不觉,她点头道:“我有想过,但是大师没有经历那个夜晚,当我在马背上看到我西夜子民横尸遍野,而活下来的被苍狼军像对待畜牲一样时,就算知道司夜白只不过是奉命,我也不能原谅他。”
“阿弥佗佛,勾起阿菀姑娘的伤心事,贫僧有愧。”慈觉垂首道:“你来自西域大漠,理应知道风暴来临人们难以抵挡,若无借助外力,往往葬身黄沙。阿菀姑娘,国家亦是如此,虽然在佛祖眼中众生平等,然而世间遵守的却是强食弱肉的法则。”
连一个出家人都这样说,阿菀心中一阵悲凉:“我西夜与世无争,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有因,才有果,贫僧不论宿命,只修因果。”
“因是什么?”
“便是阿菀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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