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2）

彩衣镇。

魏无羡花了多大的力气，编排了多少的故事，又是打滚又是装疯卖傻的，终于让蓝氏门的客带他御剑一起飞回了姑苏。岐山离姑苏甚是遥远，就算御剑而飞，也花了他们两天的时间。如果光靠两条腿一路走来，怕不是要花一个月的时间。

脚踏实地，魏无羡的腿终于不软了。在天上的时候，魏无羡是吓得紧紧抱着别人的大腿，才能勉强撑足了两天。

谁能知道，就是这样一个软脚虾，竟是当年屠净温氏傀儡和仙门百家几千余人的夷陵老祖魏无羡！

魏无羡暗自嘲笑了一下，走在这条熟悉的街，一种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当初他们云梦姐弟三人来姑苏求学，就是在彩衣镇碰到了金子轩。

魏无羡思绪万千，肚子却毫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还好，临别时候，蓝氏门人送给了他些许盘缠。

还是那家盡枕河客栈，还是那间客房。魏无羡躺在榻上，依旧想着师姐。当初，师姐和金子轩在这里相遇，自己又和金子轩不对付，两家又是吵嘴又是动手，最后却成就了这段美好姻缘。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师姐，终于得到了她的幸福，哪知最后，两人都因他而死。

明天呢？本来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就让蓝湛以为他死了。终归是要一别，为什么现在又要千里迢迢过来，难道只是为了道一句珍重？

这几日连轴奔波，魏无羡已经累坏了，歪在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蓝家人卯时起亥时休，所以亥时一过，魏无羡便偷偷摸了进去。

魏无羡熟门熟路地摸到静室，轻轻打开门闪了进去，把之前想好的只远远看他一眼的想法统统抛之脑后。

奇怪的是里面并无动静。照蓝湛这种修为，哪怕是睡着了，也会觉察到的吧，更何况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魏无羡摸到床边，蓝湛并不在，又到侧室、书房走了一圈，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蓝湛并不在静室。

魏无羡抽了一张灵符点亮了桌上的蜡烛。只见桌上有一壶酒，一个杯子。蓝湛莫不是喝酒了？魏无羡清楚地记得，他可是个一杯倒。

“烙印！”魏无羡暗吸一口气，夺门而出。

储藏室这种地方，没有值夜的门生。魏无羡大大方方地闯了进去。巧不巧正好看见蓝忘机在里面翻东西。

“蓝湛，你在找什么？”魏无羡脱口而出。没想到重逢后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蓝忘机回头，脸颊红红的，双眼迷离，一看就是喝醉了的样子。“笛子。”

“我的笛子啊，别找了，在江澄那里呢！”魏无羡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你是谁？魏婴......”蓝忘机走了过来，死死地盯着魏无羡。

“是我啊，蓝湛。我回来了。”魏无羡激动地说道。

蓝忘机又走近两步，盯着魏无羡仔细地看着。

“蓝湛，你看清楚，真的是我。”魏无羡笑着说道，下一秒，“哎，哎，哎，蓝湛，你干嘛？”

“脱衣服。”

“脱我衣服干嘛？蓝湛你！”魏无羡使劲揪住领口，被蓝忘机的举动吓了一跳。

蓝忘机左手抓住魏无羡乱动的手，右手一把扯下他的衣领。

“没有。”蓝忘机失望地说道，转身又去翻另一堆东西。

“蓝湛你，你！”魏无羡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我知道没有，但是我真的是啊！”

说完这句，魏无羡心里自问道：“我真的是魏无羡吗？还是一个影子？一个替身？不不不，我就是魏无羡本人啊！嗯没错。”

“哎，蓝湛，你听我说......”魏无羡走了过去。

“喂，那个放下，那个可不是好玩的！”蓝忘机果然翻出了那个烙铁。

“快给我，给我，乖。”魏无羡知道硬抢是抢不过的，便哄小孩似的，慢慢靠近那个烙铁。

“魏婴，我有悔。”蓝忘机对着烙铁，喃喃道。

“我知道，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蓝湛，你听清楚了吗？”魏无羡说道。

“对不起，魏婴。”蓝忘机自言自语。

魏无羡一把上前抓住蓝忘机的手，蓝忘机手腕一翻，把魏无羡的手扭转到背上，在被蓝忘机推出去之前，魏无羡顺势一个脚后踢，烙铁飞到了半空。

魏无羡一回头，看到蓝湛伸手接住烙铁，毫不迟疑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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