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就算没说出口，大家也渐渐明了了我的心意，来家里看我的人越来越少，没过多久已经彻底没人来了，我觉得这样正好，父母和我说些什么时我也时常不愿理会他们，渐渐的，他们也沉默了许多，那时我心想，这样就好，全都离开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早就被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的一片黑暗里了。”

爸爸妈妈把所有这一切和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却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也许在那沉默中妥协了些什么无力改变的什么吧。

有一天夜里，她醒过来，摸索了下床铺边缘，意识到妈妈没有躺在她身边。莉嘉想了想，很快放弃了呼唤她的打算，自己从床上坐起身赤着脚慢悠悠的踏出房间。

她太熟悉家里了，就算看不见也没必要上厕所都让人陪着。

“怎么办呢，业诚，莉嘉的眼睛一直好不了，人也变得越来越孤僻了，再这样下去……好过份啊！明明不是这孩子的错，结果她的同学们都渐渐忘记她了，这意味着她快被放弃了！她好的时候，是个多受欢迎的孩子呀！”

快走到父母房前时，莉嘉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熙香，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要振作，为了规避可能出现的风险，教育委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无可厚非，”紧接着传来的是爸爸自持压抑的声音：“至少我们会一直陪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我当然会陪着她直到最后！如果真的变成那样，我也不想活了，业诚，你一直比我坚强，就算独自一人也能开启新的生活吧？”

“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说的出这种傻话！”

什么意思，忘记我了？

在愤怒亦或是悲伤之前，先涌上心头的是荒谬和寒意，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

同级不同班的学生也许会忘记我，但同学们怎么会忘记我呢？

就算退一万步说，还有弥生子和宇哲呢，他们怎么会忘记我呢！

房间里的交谈还在继续，妈妈哭了好一会儿，低声向爸爸道歉：“对不起，居然和你说这种话，明明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我的女儿，我们的莉嘉，就算所有人都放弃她了，只有我们不能，对不起，我实在是不能甘心，就算是违规我也要试一下……如果是她的话就一定可以，没有其他办法，如果眼睛一直好不了，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业魔’的！”

业魔？

这个凝聚着恐惧意味的词汇就好像黑暗中劈开一切的惊雷，瞬间洞彻苍白了整个世界。

*

失去光明的心境大抵是相同的，据说作为忍者的宇智波们，力量多半寄宿于双眼之中，看不见带来的打击绝不止表面上那些而已。

可无论如何，这些都及不上咒力支配者‘失明’所带来的恐怖的十分之一，然而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是绝难体会到这一点的。

“傲慢播下业的种子，孤独成为业生长的土壤，没有拘束的思绪让业不断蔓延滋长，最终人性泯灭，就变成了所谓‘业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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